腊月二十五,站在丑丑的偏厅门前,刘备给双手哈了口气搓搓取暖,然后看着偏厅门上贴着的神荼和郁垒。

两位捉鬼天神刻在左右两扇门上威风凛凛,让刘备有点皱眉,担心祥瑞是不是会排斥这个。

“主公,可是有何不妥?”一名瘦弱文士过来问道:“我们今年初来此地需要修缮一番,昨日的木匠修缮门窗之后看偏厅的新门还是光秃秃的,便自作主张刻了两位门神迎春节,可是不妥?”

刘备抬头笑道:“公祐早啊…倒也没什么不妥,与我一起进去等着吧。”

孙乾落后刘备半个身位进入了这神秘的偏厅。

窗明几净,装修简单没有多余装饰,左首位置诸葛亮正在伏案写写画画,他似乎一直如此勤奋,很少有人见到孔明是什么时候去休息的,更少有人见到孔明是什么时候开始当值的。

因而孙乾对孔明甚至佩服:既比自己厉害还比自己肝,不服真不行。

饮了一杯茶水之后孙乾终于坐不住:“主公,乾还要去核对……”

“公祐!”刘备温和打断了孙乾的话:“自兴平元年至今,已经十五年啦!”

刘备眼神里满是追忆:“咱们先被吕布打,后来公祐你去袁绍那里为我说谈,让咱们有了一个容身之所,后来又被景升兄照拂,可叹吾等只能坐观荆州内斗为曹贼所乘,好在赤壁大败曹操,直到十五年过去,才有了这么一点微薄基业能让公祐作为容身之所,备,愧对公祐。”

孙乾即使向来性子沉稳,但此时也双目有泪跪伏于地:“公以国士待我……”

“公祐!你怎么跪在地上?莫非我大哥要责罚你不成?那可不成,公祐之错,俺老张皆担着!”

这么大的嗓门而且自称老张,自是张飞,身后还跟着关羽赵云黄忠,以及还在左瞅瞅右看看的简雍糜竺。

刘备没好气道:“我跟公祐聊一些过往之事……公祐先起来…而且公祐若是犯下大罪,你能担得住什么?”

张飞颇不以为然:“公祐久伴大哥左右,俺老张心里亮堂着呢,公祐不是这样的人!”

坐在左首的孔明也停笔将刚刚批示完毕的公牍收好放在身后的筐里,并笑道:

“刚才主公只是在和公祐回忆往昔罢了……宪和子仲,好久不见……你们抄着手做什么?”

在场的都是刘备麾下核心人物,唯一的新面孔黄忠也是在荆州打过不少照面的,因此简雍大大方方将藏在袖中的木牍放在了身前桌子上道:

“刚从交州回来主公就称有祥瑞,雍以为是有小人作祟,于是打算和子仲一起联名上谏。”

“如今看来或是想岔了,雍愿领罚,治失仪之罪。”

糜竺也老老实实掏出折子,和简雍站在一起低眉顺眼一副认错之态。

赵云上前将两个折子接过递与刘备。

饶有兴致的翻开一目十行的看完,刘备大笑:

“无妨,宪和子仲也是一片赤诚之心……不过这个祥瑞还是真有的。”

恰在此时,依然是偏厅半空中,光幕伴随着音乐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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