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李旗官大惊,脱口说道。

“爹!我不干!”李虎子也吓得面无人色,在台阶上朝自己老子大声求救。

“大家快看,他们心里有鬼!”朱不花大喜,连忙高声大叫道。

“你踏玛闭嘴!你要是敢穿铁鞋走一圈,老子就跟你姓!”李虎子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没有一个好东西!”马瑛怒斥二人,接着冷冷看着李旗官,“李旗官你觉得,穿铁鞋这个事,本官这是在和你商量吗?”

“大人!”李旗官跪爬到马瑛脚边伸出两根指头,“小犬确实有错,但也罪不致死,下官愿意出两百两,请马大人交给王公公算是赔罪。”

“两百两?”李旗官面露不屑,“这么大的礼,本官只怕连王公公的门都进不去。”

“三……三百!”李旗官咬牙道。

“来人啊,铁鞋准备好了吗?”

“五百!下官愿意出五百!”李旗官咬牙举起一只手说道。

“这样啊,看来你儿子确实不是主谋,那朝王大人爱鸟扔石头的主意是谁出的呢?”

见马瑛松口,李旗官大喜,立刻转过头恶狠狠看向李虎子,“还不快告诉马大人!”

李虎子早就被吓得脑袋里一片空白,突然被李旗官大喝,这才回过神来,“是……是驼子!他出的坏主意!”

“李虎子!我艹你祖宗!”站在人群里身上头上好几处都缠着布条的驼子万没想到,李虎子竟然在这时候把他给推出来当成的牺牲品。

“是你出的主意带着我们去小树林抓朱不花,还是你的主意让我们扔石头!

二狗被石头砸断腿,哭着让咱们拉他一把,老子本来要背他,是你一刀砍断了他扯住你的手!

你为了逃命,还故意绊倒癞呱,他也是你害死的!

李虎子你不得好死!”

自知没活路,驼子一边大骂着,一边抄起家丁尸体边扔着的大棒,直朝李虎子扑去。

噗!

一支森寒的枪尖,自他的驼背上透出,接着那家丁将长枪一抖,便把驼子的身体甩到了阶下。

驼子一时还不得死,四肢不停挣扎,还想要爬起来。

“儿子!我的儿子!”驼子他娘悲呼着冲到儿子身旁,抱住他痛苦。

很快驼子便不动了。

驼子父亲则一言不发地推开妻子,将儿子的尸体背起来。

“走,回家!”

“把尸体放下!”李旗官冷声开口,“驼子身为主谋,死不足惜,明早还要用他的尸体给王大人的神鸟泄愤。”

“李敬你不能这么欺负人啊!”驼子他娘大哭。

“别说了。”驼子父亲松开了儿子的身体,拉起妻子便走。

两人身影很快没入黑暗之中,只有驼子他娘一声声痛断肝肠的哭骂声隐约传来,“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废物!你不是男人!”

村中一直跟随李虎子的那些少年们,这时也纷纷一声不哼地跟着家人,钻进了黑暗之中,逃也似的离开。

李虎子站在台阶上看向朱不花的目光满是怨毒——这个一直被他踩在脚底的杂种,今天不但让他颜面扫地,还让他众叛亲离,以后在村里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他一定要让这个杂种去死!

“铁鞋烧好了没有!让他们快一点!朱不花等着穿上铁鞋上路呢!”

“来了,让开,让开!铁鞋来了!”有家丁挑着一对铁鞋,快步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那对铁鞋已经烧得通红,在空中泛着幽深的血色,仿佛一对恶魔的眸子,令人不寒而栗。

“马大人,这不公平。”

赵夫子眼见李家父子俩就这么逃脱了制裁,而朱不花却要再次被逼着穿上铁鞋,终于忍不住对马瑛劝道。

“哪不公平了?”马瑛一脸平静,“朱家要是能交五百两罚金,本官也可以抬抬手。

要么让这小子也找个替死鬼,本官只当眼睛落灰了,如何?”

“马大人,我家朱不花是肃康王的九世孙。”灵花哀求道。

“本官只忠于皇上,只认银子。要不是来的时候坐了赵夫子的驴车,你觉得本官还会给你们穿铁鞋的机会?”

马瑛声音冰冷地说道。

“大人,我是主谋,我愿意穿铁鞋!”金斗儿突然冲到马瑛面前跪倒,满脸都是泪水央求。

“不行!你踏码算什么东西!”李虎子大骂。

马瑛淡淡看了金斗儿一眼:

“行啊。本官说话算话,你去穿鞋吧。”

“谢谢大人!”

“不用你!”朱不花突然发出一声大喝,“我又不是没种的娘们,还要把手下的小弟推出来送死!

马大人,我只想求您一个保证,保证我穿完铁鞋之后,李狗官父子不能再加害我跟金斗儿,灭口。”

“好!本官看你的嘴硬还是这铁鞋硬!只要你敢穿上铁鞋,本官保证!”李旗官大声答道。

“老子不用你保证!你说话和放屁一样!呸!”朱不花朝着李旗官父子狠啐一口道。

“也好,本官可以保证,要是李旗官他家敢对你跟那个金斗儿不利,本官决不放过他们。”马瑛点了点头。

“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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