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之前的无意识动作,这是他自己躺久了感到不舒服主动做出的动作。许南风看到他状态好不少,又折返回去:“我再重新评估一次,很快就好。”
楚延安只是转过头失神的看向窗外,腿也松懈的放下去,一副任人左右的颓样。依旧不配合,许南风只能拿着东西离开病房。
虽然科外床旁得到一定的发展,但许南风的工作重心依旧在理疗一方。李孟去床旁时顺便承担一部分,这让她省下不少功夫。但是她没有按计划在训练室等到楚延安,而是等到他要行床旁康复的消息。
许南风不敢置信的用眼神向带来消息的卢林求证:“他已经达到来训练室的条件了啊,而且也能看到病友,说不一定能激发他的自信。以他现在的情况,在病房里康复受很多限制。”
“轮椅已经推到五楼了,就是看到病友才回去的,”卢林解释,“家属说他会被病友吓到。”
“被病友吓到?”许南风着实无奈这个理由,这儿多是颈腰椎疾病的患者,都是生活中常见的你我他,只是脖颈或腰有不适的症状。
只有几个因瘫痪坐在轮椅上,也能说能笑的,三岁小孩也吓不到。倒是他的颓态,冷冰冰的,容易吓到人。
但患者和家属的意见为重,许南风到病房时,肖欣然刚好哄着楚延安吃完早餐。她等于经历了一次孩子的失而复得,对楚延安的照顾无微不至,也由着他的性子来。
发自本性和内心的疼爱是最难批评的,从他醒后,就被家人当做小孩子一样宠着哄着。他也越来越依赖人,连喝水都要家属亲手喂。
过度的依赖对于他以后重返家庭,甚至重新返回工作岗位都不利,许南风也不想拐弯抹角,说:
“你脑部损伤不严重,身体的各项功能维持得也很好,如果努力康复,应该能够正常的生活和上班,你首先要对自己有信心。你家人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现在能够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做,不要养成依赖别人的习惯。”
楚延安眼神微微一动,转头试图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但右手举到半空时无力感瞬间袭来,随后那只手慢吞吞的回到舒适区。他摇摇头,把许南风的话当做善意的谎言。
“卧床久了身体感觉没力气是很正常的现象,慢慢的活动增加就会恢复。你损伤的是右脑,交叉支配左边的力量会比右边的弱一些,这些都是康复要解决的问题,别担心。”许南风说,但病床上的人已经油盐不进,她也只能完成床旁康复任务走人。
病房里能进行的康复手段有限,她花一周教会楚延安自己翻身坐到床边,然后转到轮椅上,再进到卫生间。
并且告知他的家属他要上卫生间可以让他用同样的方法,照顾的人在旁边提供帮助和防止他摔倒就可以,但家属依旧拿着尿壶然后拉上帘子。
她算是见识到“家庭”在康复团队里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一方面他的家庭环境给他提供保护,另一方面也阻碍他的独立,而家人是一天当中陪伴他时间最长的人,对他的影响很大。
实习期也遇到不少病人,工作后接的第一个就让许南风头大,心累比过人累,走进办公室就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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