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承朝的底层百姓,与楚阳所知的唐宋明等古代社会,并无不同。

也要缴纳赋税。

说起楚家的佃户。

楚家四个孩子,就数老三楚明安最出息。楚家本来也是底层的佃户百姓。

后来出了楚三叔这么一个读书人。

寒窗苦读八年开悟入儒门,在江阴县办了属于自己的私塾,接纳四面八方的学子,束脩一月十两银子。

楚家也渐渐富裕起来。

不仅接济三个兄弟,将他们孩子抚养成人,积攒下上千亩良田的固定资产。

楚家在余家村,有良田三百亩,佃户估摸有三十几户。这些是楚家除了束侑之外,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

佃户之间,也经常争夺水源。这是需要主家出来撑腰的。

楚阳带上青衣书童和一票家丁,当即前往余家村。

……

一座延绵八百里、高六七千丈的巨山,犹如天然屏玮,故称境屏山。

余家村就在山脚下。

楚阳来到余家村地界,便发现不对。

这里受伤的村民,都是被折断手脚,脸上身上却没有伤痕,干干净净的。

刀棍无眼,更遑论是村民械斗乱殴。

小时候听老人说,有些村子为了争夺地皮,以一敌二,群雄混战,还管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

在村口,山林间的一间屋舍,楚阳见到了余家村村长,一个约莫五旬左右的老头。

头束布带,五官周正,就是双眼周围的皮肤皱得不成样子,透过这双小眼能感受到,他在纠结什么。

见状,那余家村长余得水再不敢隐瞒,噗一声跪下。

“我该死,欺瞒了楚夫子。”

楚夫子,自然是三叔。这些村民果然不是械斗,折断了手脚,就没法下地干活,还要缴纳赋税,在大承无疑是要饿死。

看来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思忖之间,那余得水又抬头,决定不再隐瞒:

“余家村遭此大祸,都是因为迁移境屏山而起。”

余家村,移山?

楚阳问道:“为何移山?”

“我们余家村,在江阴县南面,离县城好几十里,与琅邪县却只有一山之隔。

“我就动了心思,带全村老少开出一条要道来。”

“让商人经过这条要道,来往江阴县和琅邪县,余家村也能得些过路商客的小恩小惠。”

这小老儿有点胆魄。

江阴县和琅邪县毗邻,镜屏山就如同一道天然屏障,隔开两县。从琅邪县过来需绕很远的道。

如果能开出一条要道,虽然不能大规模行军,但是走一些商贩百姓,不算太难。

“你们是被谁所伤?”楚阳楞了一下。

说到这里,村长余得水叹了一口气,至今他们都不知道,这境屏山里,是妖还是鬼物。

以前村民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也没发现境屏山里有其他东西。但是动了境屏山的土之后,才发现山里有主人。

“我们也不知道,进山开凿的都是村子里的青壮,据他们说,看见一道虚影,随后手脚就断了。”

余得水说起此事仍心有余悸。

那青衣书童楚实转身,吩咐身后十几个壮丁,道:“你们几人带上家伙,进山看看。”

这个书童,原来是楚三叔的书童,后来楚三叔入道之后,他又成了楚阳的书童。

不过年纪与楚阳相近。

已经不能用“童”字。

这些家丁手持棍子,就往镜屏山的密林里去,太阳明显移动了位置,却不见这些家丁回来。

又过了一阵,却听见快速冲过树叶的声音,是一个家丁。

“少爷,快跑……”

他只是朝屋舍喊一句,便头也不回的朝山下冲去。

楚实心中一凛,拉住楚阳道:“少爷,您呆在这里别动,我带下人进山看看,只怕不是等闲的东西。”

楚家大部分田产都在余家村,势必要归还这份宁静。

“等会……”

这镜屏山里的东西,恐怕得三叔亲自来。

可楚阳话还没说完。

楚实便带着两个家丁,冲入锦屏山野林之中,山风呼啸,哪里还能听见楚阳说什么。

余得水看了一眼隐没的背影,道:“少爷,您跟在楚夫子身边,见多识广,

“您可知道这境屏山里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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