獐子肉紫红紫红的,都是腱子肉。

刀子割开,那血汩汩放完后,那汉子很快将獐子开肠破肚,就跟杀一条小笨鸡儿似的,这只獐子也不大,就十斤左右,肉大概七八斤,还是只小獐子,估计是跑来这边躲雨,被大胡子打个正着。

黄亮见这汉子在自己脚底下杀肉,有些挑衅他意思,索性站出来两步,冷冷地看着他们。

“大哥,有啥事?”

黄亮毫不畏惧地看向大胡子眼睛,老林子里打猎,不能瞅见猎物双眼,但和大胡子这种没脸子打交道,就是得盯着他眼。

你瞅啥!?

就问你虎不虎就完事儿了!

“你小子是前边儿那林场的?”

大胡子笑着问道,山里气温降的快,他说话哈气都开始冒热雾了,眼睛犹如野兽灼灼发光,盯的黄亮心里有点发毛。

这就是没脸子嘛。

黄亮点点头。

“咱这炮手,说可能认识你爹。”

“我爹!?”

黄亮一个眼睛瞪的顶两个大,诧异无比地看着大胡子,他左右看了看,刚好那穿军装的炮手,拍打着身上的水珠子进来了,他们身上都冒着热气,屋子里黑黢黢的看不清,连忙点上了煤油灯。

“大哥,你认识我爹!?”

黄亮连忙问那穿军装的塌鼻子炮手。

那人见黄亮,也轻轻点了点头,咧嘴笑了笑,他明显和周围大胡子那伙人不一样,比较有礼貌,蹲下来把地上爬的潮虫,蚰蜒赶走,边放下自己东西,边说道:“当时你爹和我一个连的,我们都是从山白(某市)那边调来在这儿的,本来他和我一样都要在这边国防团戍边,他被调走去辛疆了。”

“你爹叫黄文,上过私塾小学,从山东来的,祖籍淮安,我没说错吧!?”

塌鼻子的话瞬间让黄亮眼睛一潮。

说实话,重生之后,他最大最大的念想,就是找到自己父亲的遗体。

当年因为辛疆那边生产建设兵团搞开发紧缺粮食和各种物资,还有个是要拿矿产还老毛子的债,所以从全国各地,调集了许多有野外生存经验的兵去那边找矿,找各种贵重金属。

他爹就是那时候过去的。

当时还是黄金部队,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把部队编制缩减,一部分就地安置转业归属去地方,就成了地质勘测队,他爹那时候是副队长。

在辛疆的荒漠雪山,草原戈壁到处找矿找物资,给国家还债。

除了黄亮九岁那年回来过一次,之后就渺无音讯。

这年头,通信太困难了,加上他们部队常年在野外作业,后来又转业,父亲一牺牲,这么多年来,竟是音讯全无。

要知道,从他们林场这地方到辛疆父亲工作的地儿,得有四千公里左右,说夸张点就是上万里路啊……

“叔,你,你真认识我爹?”

饶是二世为人,黄亮的眼睛都湿了,他抽了抽鼻子,询问了塌鼻子一些细节,得知这穿六五式军装的叫做李军,来自安徽。

当年他们这边这批兵,最早部队建制是四野南下时期入伍的安徽人,后来入朝作战后大多都安置在东北。

再后来去接新兵的干部,也多从那边招,所以安徽和河南兵多。

“你爹他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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