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又来了到张叔的杂货铺。
葬礼虽然结束了,但还有许多琐事要处理。
屋子要打扫,张叔的遗物,要清理,还有一些远道而来的宾客,需要亲自送走。
张岚是指望不上的,张叔膝下无子,王姨又瘸着一条腿,身子弱,这些事,都只有江恒来操办。
他早上六点起床,忙完这些,就已经快中午了。
“小恒,岚岚,你们快过来,王姨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们说……”
堂屋里传来了王姨苍老沙哑的喊声。
张岚已经搬到她母亲的别墅去住了,但总归还有一些贴身的物件,需要收拾,况且,父亲的葬礼,她全程只露面一次,再怎么说也太过分了。
所以今天她又回来了一趟。
堂屋里都是些老物件,陈旧的木质家具,散发出独有的时光气息,墙上的挂画中,年轻的张叔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着年幼的江恒,笑的格外灿烂。
“孩子们,快坐!”
王姨拖着她的瘸腿,把一盘刚刚烤好的绿豆糕,放在了桌布上。
她做的绿豆糕特别好吃,江恒从小就喜欢。
此刻王姨笑的特别慈祥,但张岚俏脸上有些不耐烦,“王姨,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但要还是婚约的事,那就免谈!”
“你这孩子,急什么,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王姨不禁眉头微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布包,她缓缓打开,里面却是露出了两张深红色的帖子。
“这是……”
张岚脸色微微一变,俏目之中全是吃惊之色。
“这是浥南三中的入学函,其实你爸生前一直在悄悄托人找关系,总算办下来了,有了这个,你们两个随时都能去入学,小恒你以后专心学武就是。杂货铺的生意,就交给王姨,你王姨虽然老了,但还没死呢,不做点事,那才会闲出病来……”
去浥南三中读书吗?
这可是浥南县城,甚至周边地区唯一能学武的地方啊!
无数人抢破头都要进去,弄到这两张券,要耗费极大的人情,而且花销也应该不菲。
张叔的杂货铺,其实赚不到多少钱。
为了搞到这个东西,他半生积蓄,定然几乎耗空!
不过,虽然江恒曾一直对这个浥南三中极度向往,将其视为改变人生的一大途径,但现在的话,感觉也就那样吧。
他有了混沌鸿蒙气,承载了宇宙天命,
想改变命运,还需要靠区区小县城的武道学校吗?
“可是……我……为什么?”
而张岚神色则是神色有些恍惚,她在母亲的帮助下,昨日已经入学了。
只是,她不明白,从小到大,老爸一直严厉禁止她学武,怎么临到要去世了,却忽然改了念头?!
“唉,小岚啊,我知道你一直想学武,你却爸不同意,这并不是因为他舍不得钱。”
王姨叹了口气,眼中露出了追忆之色,“你爸年轻的时候,曾经因为误会,得罪了一些惹不起的人……”
“惹不起的人?”
江恒神色一动,张岚也是一片茫然。
“岚岚,你现在是财团分部总监的女儿,这很风光吧?但其实你爸当年,也曾是贵族出身,在他最风头无两的时候,别说分部总监了,就算是联邦的浥南县官,在他面前,也什么都不是!”
王姨的话,让人吃惊,但江恒却也并不怎么意外。
他早就听说,张叔年轻的时候很不凡,普通人哪里来的很多红颜知己呢?!
而且,那个赵阿姨一看就出身贵族,她这样眼高于顶的世俗女子,又怎么会看上一个普通人?
“那时候的张家,是渭州市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啊,连涅槃境的武者,见到你爸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也要客客气气……”
王姨想起了当年,嘴角勾勒起了一丝笑意。
“那老爸到底得罪了谁?”
张岚脸色有些难看,她担心这会不会影响到自己。
“他得罪的是——交州李家。”
交州,联邦西南的省会之地!
江恒和张岚并不知道这个李家具体有什么势力,但冠以交州两个字,就足以见其分量!
“不过你们不必担心,李家向来自我标榜以信治家,偌大的张家,早已经没了,他们也答应,只等顾之一死,当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顾之,是张叔的名字。
原来,正是因为张叔死了,赵阿姨才敢来接回她的女儿,原来也正是因为张叔死了,他才能送两个孩子去学武。
“当年发生了什么,张叔他是被冤枉,是遭受了不公吗?”
江恒不禁问道。
“是被冤枉的——可那又怎么样呢?当年的事,不提也罢,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啊!”
王姨低低的叹息着,眼角有一滴浑浊的泪,缓缓滚落。
“今后我会去交州,为张叔讨一个公道!”
沉默了一会儿,江恒轻声说道。
交州李家,很了不起吗?
他江恒与盘古为友,承载天命,未来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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