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安本以为跑几天咸阳宫表明态度后就能安安心心窝在神使府,继续当她的咸鱼。
可当她看到嬴政递过来的奏折时,显然事情的走向已经不受她控制。
攸安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反而避之不及,像是躲瘟神一般,声音都尖锐了一个度,“陛下这是做什么?要是想要有人批阅奏折,可以把长公子还有后宫的公子公主提过来,再不济还有李廷尉,他肯定是很乐意的。”
一直当作背景板的李斯面上惶恐,心里却是对神使无奈,他平时好像也没有得罪过神使,神使还出手为他女儿撑腰,按理来说应该是对他没有恶意,为什么时不时的就得来这么一下,叫他诚惶诚恐啊。
此话哪里是能随随便便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影射他有不臣之心。
嬴政听惯了她的“大逆不道之言”,毫无波动,“神使误会了,只是叫你看看李斯的奏章,看看是否有建议而已。”
攸安这才知道她误会了,可嬴政此举确实意外,莫名其妙的又要她配合演出吗?
等看到奏章的内容,攸安本来懒散防备的姿势立马坐正,她不可置信的望向嬴政,“陛下为何会有如此转变?”
奏章上写的不是别的,居然是秦律的调整。
从商鞅一直到大秦覆灭,不能说秦律一直一成不变,但很多内容确实是延续下来,甚至等到秦二世上位,更加残暴。
可现在她看到了什么?
是李斯关于秦律改变的内容,是嬴政主动要改善,这无异于惊雷劈下来。
嬴政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似乎改的不是大秦强国的祖宗之法,平静道:“过往需要征伐六国,商君之法确实最优。可现在不同,既然连六国都没了,有些东西自然得要适当改变。”
攸安面色囧囧的,这个例子举得可真是霸气十足,就是太戳六国的心。
但她还是由衷的赞道:“陛下雄才大略,慧眼如炬。”
嬴政微微摇头,反而很认真的看着她,“是神使的降临,叫大秦有了另一种选择。”
攸安被她看得定在那,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嬴政打内心说出此话,并不是为了讨神使的欢心,因为神使带来的一切新东西,安抚了本来躁动的六国遗民,叫他本来需要实施的高压政策消散。
正因为他发自内心,反而叫一直散漫的攸安有被取悦到,只能说,不愧是始皇陛下啊,说句好话都如此有水平,怪叫人开心的,难怪王翦老将军抵不住。
旁边的李斯短暂的出场了一句话,瞬间又归为合格的背景板。
攸安调整好心情,看着手里的秦律,“陛下和李廷尉在这方面比我擅长,我只有一句话,对黔首们好一点,他们是最温驯、最老实的一群人。”
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插手秦律,说实话,现代的法律和现在的生产力并不匹配,况且,有哪个人真能把现代法律照搬过来呢?
指望六合这个渣渣系统吗?
她扫了一眼,瞧见所谓的连坐制度,忍不住道:“大秦连坐大致是什么样?”
李斯终于不需要再当背景板,他上前道:“回神使,大秦的连坐制度大致分为家属连坐、什伍连坐以及官吏连坐。”
人本来就是待在家庭、职场以及邻里之间,相当于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被连坐制度包围。
“关于家属连坐,过往若夫盗千钱,妻所匿三百,何以论妻?妻知夫盗而匿之,当以三百论为盗,不知,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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