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什么?”玄知忽然出声。

祝逢止疑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双腿直打摆子的裴景明:“……”

裴景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头抵着地板:“弟子常年在外,鲜少见到尊者,却常听尊者威名,这次得以近身只觉殊荣,所以一时有些紧张。”

玄知微抬下颌:“是吗,本尊还以为你是心虚呢。”

裴景明冷汗都出来了,后背的布料被浸湿了大半,强忍着惧意:“尊者明察。”

尊者知人善察,更不可能因为宋泞汐是他的弟子而枉顾公正,难道裴景明隐瞒了真相!

见玄知尊者不再说话,祝逢止才望向宋泞汐:“泞汐,你怎么说?”

众目睽睽下的宋泞汐表现得极为坦然平静:

“回宗主,裴景明的确是弟子所伤,事实一如思雨姐姐所说,弟子为了自保只能还手,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料裴师兄失了准头,连我这小小的结丹期都打不过,我和思雨姐姐这才侥幸得以逃脱。”

昭然一口酒差点没呛死,这小丫头也太损了,废了人家的修为,还要反过来讽刺人家修为不够。

“同门手足的道理,弟子懂,但裴师兄为了白师妹,仗着修为和辈分对弟子几次威胁不成又抓了弟子的血亲姐姐,以命相挟,换做任何人恐怕同样无法容忍。”

“修仙者,所修皆为道,所学皆有用,我修仙即是为道,也是为了保护友亲,弟子虽然伤了人,但也是情势所迫还请师尊,宗主明鉴。”

裴景明急了:“师尊,宋泞汐有焰炽在手我如何斗得过她,她分明是为了逃脱罪责才矢口狡辩,弟子根本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小清和试断了前途!”

“那敢问裴师兄,我和你平时几乎没有交集,为什么想不开要在清和试比赛前,去后山找你一个不太相熟的元婴后期动手?”

“我说过了是因为……”

宋泞汐懒得听他狡辩,甩手扔出一块录影石,里面裴景明趾高气扬掐着她的脖子威胁她放弃比赛的画面,甚至是在后山抓了夏思雨的所有对话,那一道道置之死地的杀招,清晰展现在众人眼前。

白芷烟在一天,她身边的危机就无法彻底解除,师尊不能无时无刻保护她,而她可以自保却免不了引发争端,所以她和师兄讨要了录影石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眼见为实,裴景明彻底没了争辩的力气,瘫坐在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警惕心会重到随身携带录影石。

众人震于裴景明的大胆,一时无言,清衍宗向来精心培养弟子,资源不曾短缺过半分,对精英弟子更是极为看重。

不论宋泞汐是不是尊者的弟子,他们要动都要权衡一二,这个裴景明,简直胆大包天,威逼不成竟然还起了杀人的心思,若不是宋泞汐经验丰富,恰好有焰炽在手两个人都得栽在他手里。

空气中温度骤然下降了几个度,他们已经不敢看尊者的脸色了,玄知尊者宠上天的小徒弟,接二连三无辜被伤,不管是谁,再好的脾气都得爆发

祝逢止脸色变了变,捂着剧烈起伏胸口,一口血差点呕出来:“逆徒!枉费为师悉心栽培你,你竟干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不是的,弟子只是威胁她,并没有真的想要动手……”

宋时砚质问:“我没看错的话,你起码用了十成灵力吧,甚至是祭出了本命剑,思雨和泞汐一个筑基一个结丹,而你早已到达元婴后期,没动杀心需要用尽全力动用本命剑?”

祁琛黑着脸继上次之后又捏碎了座椅上的扶手:“谁给你的胆子对同门下杀手?”他掌管刑审堂多年哪个弟子不是循规蹈矩生怕犯了错,裴景明敢踏在宗门规矩礼法之上明知故犯,胆子不小!

“没有,我没有,师尊,我……”裴景明还想狡辩被祝逢止一口打断。

“闭嘴!别叫我师尊,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子,从现在起裴景明从上元峰除名,关入刑审堂,查查清楚他到底还犯了什么事,再定罪责!”

这时徐晚苏接到天虞峰传来的消息转头问道:“师兄,白芷烟已经醒过来了,那三枚银针上确定沾染了死气和泞汐上次受伤沾染的一致,该如何处理?”

祝逢止顿了顿,裴景明是为了白芷烟才对泞汐思雨动得手,画面中并未提及白芷烟知情,然而那三枚银针的出现足以说明,泞汐上次的伤和她脱不了干系。

祝逢止疲倦的揉了揉抽痛的鬓角,他身为一宗之主识人不明,教出两名穷凶极恶品行不端的弟子,是他教徒不严,他同样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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