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弥强压下那股不知名的冲动,平静的看着太宰治,“别装嫩。”

太宰治挑起一边眉毛,偏过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小家伙们。

“织田作说要带他们出去买点中午煮饭用的食材,想让我们就在这里看一下家。”

早弥疑惑的皱起眉毛,“店长呢?”

“回家过年了哦。”太宰治无奈的摆摆手,“再怎么说都是普通人啊,回家过年也是应该的吧。”

可这个店好像是那个大叔的来着吧……

小姑娘倍感复杂的看了眼太宰治,“我能一起去吗?”

她可不想和这个人共处一室太久,免得沾染上什么不该沾的坏习惯。

谁知此话一出,太宰治就泪眼汪汪的看着她,装哭谁不会,只不过他太宰治说他是横滨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早弥小姐舍得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吗?”

少女盯着那张得天独厚的脸,身子骨凉了半截。

她觉得早晚有一天她得被太宰治坑死。

同几人道别后,整个两层楼的小屋只有她和太宰治两个人还在,早弥趴在吧台上闭上眼想要休息会儿,睡意还没上涌就被太宰治的手指戳了戳丸子头把她戳醒了,她掀开一只眼皮,惺忪的红眸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气息不顺的问他。

“你干嘛?”

太宰治无辜的眨眨眼,嘴角挂着抹笑意,一只鸢眸凑近了些许去看少女右眼下方的那颗乌黑小痣。

“织田作临走时让我们两个贴一下福字,早弥小姐该不会忘了吧?”

早弥一顿,红瞳瞬间变成一只死鱼眼死死的盯着他,“你自己不能去贴吗?”

而且他长得也比她高。

太宰治伸出食指饶有兴趣的戳了戳粉白渐变的丸子,“那不行,我恐高。”他捏起早弥的一撮碎发,笑眯眯的看着半颌的红眸,“而且万一早弥小姐暗中使坏让我掉下去的话我又得受伤了。”

早弥挥开他的手,转过小脑袋用后脑勺对着他,嘴里嘟哝着使坏的只能是你云云。

而且这人跳河跳海跳写字楼的时候也没见他喊着说恐高。

小姑娘披着的浅蓝色的羽绒服,留给了太宰治一个冰冷的背影。

过了许久,即使店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早欢还是能感受那股越来越明显的压气压。她从台子上抬起头,一瞥眼便看到了太宰治带着危险意味的眯起,神色淡漠的看着她。

什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弥算是个见证人了。她亲眼看着当年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进化成了如今的这坨黑泥,港口黑手党的工作身份绝对是功不可没的。有这人能够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并且保持着不会发生改变的一切,有这人则是会在这里越陷越深,掉入万丈深渊,很明显太宰治两者多少都沾点。这个人明知前方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沼泽,但他还是选择只身进入,并且会伴随压抑黑暗的情绪说不定会变得更加喜怒无常,最后无非也只是两个极端——要么他被如愿以偿的被杀死,要么他成为新任首领,但前者分明是不可能的。

早弥皱起眉头。

明明他就算死了都跟她没半毛战关系,可太宰治今后会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她却总是感到一阵不适,心头会莫名生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又酸又苦。

“……”

于是她叹了口气,向太宰治无声的感胁举了白旗。

“给我扶着点。”

早弥回楼上拿了她的围巾裹在脖子上,下楼便看到太宰治举着个大红灯笼仔细的端详着,脚边是另一个和差不多一米半高的木头梯子。

她走上前去,太宰治示意她先上去,小姑娘踩着横木一点一点爬了上去,然后站在上方的平台上,踩了踩确认安全牢固后便侧过身接过太宰治送过来红胖灯笼,对着上面原本带着的钉子挂了上去,末了拍了拍手中不存在的灰尘,余光中却是瞥到太宰治冲自己伸出了双手,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一般,早弥慢慢转过头,一双兔眸因为吃惊而微微睁大了些许。

太宰治看着小姑娘站在台子上的一举一动,少女的侧脸并不像男性那般棱角分明,又不像那些迷恋过他的女人追求极致的美而瘦成巴掌大的瓜子脸亦或是锥子脸,脸型带着些许肉感的圆但又不显得肥胖,带着十几岁这个年龄段特有的婴儿肥,下颚线也并不明显,被包围在白白嫩嫩的软肉之下。

至少在他人印象里,早弥卿实一直是吃的挺开的,无论是组织内部举办的聚会又或者是森鸥外约他和中也小矮子三人一同用餐,且不提小蛞蝓背后给她开小灶,每次看到她基本上都是在吃吃吃,两边的腮帮被蛋糕撑起,像仓鼠进食一般的咀嚼食物,脸蛋红扑扑的。

偶尔他听着森外对他进行着语言上的交谈,觉得无趣,就会摇着酒杯中的香槟,漫无目的的一瞥,便会看到尾崎红叶或是漆黑的小矮子捏着小姑娘柔软弹性的脸颊,被冒犯的小狗也不恼,只是懵懂的看着对方,继续嚼着嘴里的巧克力。

可往往这时,太宰治就会将那一星半点儿的烦躁完美的掩饰起来,实则在内心不停的的扎着一个长得像早弥卿实却被贴上小狗标签的小人偶。

永远对着别人摇尾巴,对他永远都是一口锋利的小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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