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冷宫里的日子是不好过,瞧着齐妃娘娘这憔悴的样子,看来这段时间是吃了不少的苦吧?”
听到宸贵妃的声音,李静言瞳孔微缩,突然激烈的挣扎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用那双森冷又颓然的双眼死死瞪着宁楚克。她冷笑一声,“怎么,宸贵妃现在是要来赐死我吗?”
看齐妃这么大的反应,宁楚克有些疑惑,“怎么会是本宫要赐死你,本宫和你无冤无仇,倘若不是你非要对本宫的弘瑾下手,你又怎么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你恐怕不知道吧,现在因为你在宴席之上下毒,三阿哥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
一听到三阿哥现在的日子不好过,齐妃立马像疯了一样扑到宁楚克的脚边,紧紧的抓住她的裙摆。
“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六阿哥的事情是本宫一人所为,和三阿哥无关,你不能牵连本宫的三阿哥,三阿哥是天之骄子,是皇上的儿子,你不能这样对待他!”
宁楚克有些嘲讽的看着齐妃,因为是宫里面唯一一个皇子的生母的原因,齐妃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让她已经不再记得宫里面的那些弯弯绕绕的残酷斗争。这宫里面虽然有母凭子贵一说,但是更有子凭母贵的例子。有一个戕害妃嫔,谋害皇子的生母,三阿哥的日子又怎么会好过到哪里去?
“齐妃不是在这冷宫里面呆傻了吧?你瞧瞧这过往的那么多年,有几个皇子是能够在生母背上戕害妃嫔,谋害皇子这样大的罪名之后还能够置身事外,不染尘埃的?皇上本来就不是太喜欢三阿哥,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段时间为了你的事情,三阿哥虽然被禁足不能出去,但是一封一封的陈情信可是每日都一封不落的送到了皇上的御案上。三阿哥重情重义,放在寻常人家或许是件好事,但是放在帝王之家,这可实在算不上是一个皇子该有的心性。”
在知道自己的儿子每天都在拼命的为自己求情之后,齐妃又欣慰又伤心,若不是当时他一时鬼迷心窍,中了皇后的圈套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事到如今,她只能一死了之来保全她的弘时不受连累。
“贵妃娘娘,六阿哥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求求您不要因此迁怒我的三阿哥,六阿哥之事,我会……以死谢罪……”
看着齐妃一心求死的样子,宁楚克也是无奈至极,齐妃不聪明,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不连累自己儿子的办法就是以死谢罪。宁楚克真是怕了她这性子,她现在还有用得着齐妃的地方,暂时她还不能死。宁楚克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尽量心平气和地劝:
“本宫也没有非要要你这条命,你的娘家很多年之前就已经衰败,你在宫里面这么多年也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在经营发展自己宫里宫外的人手之上。所以鹤顶红这样含有剧毒的毒药,本宫相信依你的能力是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弄进来的,若是你能说出幕后指使,或许本宫和皇上能够放你一条生路,你的儿子也不至于失去了他的额娘。”
齐妃手心微紧,眸光里有了些神采,但是很快就又黯淡了下去,她神情忧郁,面露难色。
“我……我……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没有……没有幕后指使。”
看着齐妃支支吾吾的样子,宁楚克就知道一定是刚才皇后来的时候说了什么可以要挟得了齐妃的话。而齐妃母家已经衰败,他的生父生母也早就不在人世,这世间之上唯一能够成为齐妃软肋的人就是她的三阿哥。
“刚才是不是皇后来过了?1皇后娘娘可真是小心谨慎,刚才还特意换了一身宫女的衣服来冷宫见你一面,是生怕别人知道你在临死之前见过她呀。”
齐妃瞳孔骤缩,刹那间一股凉意泛上心头,她有些惊愕的看着宁楚克,“你怎么知道刚才皇后来过?”
“齐妃娘娘,这宫里面没有什么事情是本宫不知道的,你的鹤顶红是从哪里来的,你什么时候企图买通我身边的宫女的,皇后什么时候来冷宫的,本宫都一清二楚。所以齐妃娘娘,即便你不说,本宫也知道是皇后娘娘在后面指使你的,本宫需要的只不过是你的证词罢了。”宁楚克笑着,拍拍齐妃刚才捉住的衣角,站了起来。
“皇后是不是跟你说,若是你说出了她才是幕后之人,皇上一定不会相信,反而还会觉得你是在临死之前还想要攀扯旁人,说不定还会对三阿哥就又多了几分迁怒。她是不是还说若是你可以老老实实的认下罪行,她就会在你死后收养三阿哥,让三阿哥成为皇后的养子,这样他也算得上是半个嫡子。日后有皇后和乌拉那拉氏的支持,三阿哥登上皇位的几率就比现在大一些,你也就可以死而无憾了是不是?”
宁楚克胸有成竹,笑的坦荡,齐妃震惊于平日里清冷孤傲的贵妃竟然已经手眼通天到了这样的地步。在齐妃的心理防线有些松动的时候,宁楚克接着说道:
“皇后娘娘说的好听,但是齐妃娘娘有没有想过,依乌拉那拉氏现在的门第,能帮得上三阿哥什么忙?不拖累他就不错了。皇后娘娘又不是三阿哥的生母,对这个半路收养的养子又会有几分真情?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皇后真的有这样的能耐能帮三阿哥登上帝位,日后难道她不会携恩图报,以此要挟三阿哥吗?一个傀儡皇帝,有什么当的必要吗?三阿哥纯善,生母为了自己的前途死于非命,我怕他下半辈子都要活在阴影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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