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龙寺回来的第二天,秦栩揉着酸痛的太阳穴猫在卧房里不肯出来,只想睡到天荒地老。

画眉抱着几支莲蓬进来,笑着催促秦栩起床:“姑娘,益云堂的云雎先生又来了。夫人说让您过去一趟呢。”

秦栩心里明白云雎来家里主要是为了他儿子的人命案,遂不满的咕哝着:“有母亲招待还不行吗?又见我做什么。”

“夫人说,请云先生来给姑娘诊脉。姑娘,快起吧!”弄墨把帐幔撩起来,催着秦栩起床。

秦栩自然知道云雎来并不是为了诊脉,揉着眉心说:“蜀州到京都,最快的信使也要七日才到。让他在家里安心等着就是了,这一大早跑来做什么。”

这边秦栩正腻歪着不起床,却听外面一阵锣鼓声,遂问:“谁家娶亲呢?竟从咱们家门口过?”

画眉纳闷地说:“没听说左邻右舍有谁家娶亲呢。”

“这吹吹打打的,若非娶亲,怎会这般热闹?”弄墨推开窗子,外面的锣鼓声更清晰的传来。

一个小丫鬟风风火火的跑了来,气喘吁吁地说:“姑娘!姑娘!穆小侯来了!”

“谁?”秦栩忽的一下坐起身。

小丫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冠军侯穆三爷来了!带着十几个锣鼓手,还有好几车东西!说是赔礼来了……”

秦栩愣了一下,咬牙骂道:“这个疯子!”

“姑娘,快些!老爷今儿没在家,咱们夫人可应付不来!”画眉和弄墨忙手忙脚地服侍秦栩穿衣打扮。

前面西花厅里,罗氏正端坐待客。云雎隔着一道工笔绘渔樵耕织图的屏风,跟罗氏斜对着,正襟危坐。

丫鬟奉上香茶,罗氏方问:“蜀州那边有消息了吗?”

云雎忙起身回道:“是。还要多谢秦大人的书信,犬子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大恩不言谢。以后府上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尽管差使,小人必定鞍前马后尽心尽力。”

之前益云堂要往外盘,就是因为云雎的儿子在蜀州摊上了医患官司,对方得了恶疾不治身亡,非说是云雎的长子云非渡误诊害死人,要他偿命。实际上,这桩命案是余时飞门下一幕僚图谋益云堂而设计好的。

秦隽清,六年茶马道御史自然不是白当的。西南任上各路官员还都算卖他几分颜面,若非他拨云见日,云家必定要倾家荡产。秦栩正是因为知晓其中关窍,才出手相助云雎,让云家免于一难的同时,也得到了益云堂这家百年老号。

对于这件事情,罗氏并不贪功,只笑道:“云先生平日积德行善,不知救助了多少人。我家老爷帮你,也是帮蜀州百姓。”

说话间,外面一阵阵锣鼓喧天。罗氏纳闷地问:“外面怎的这样吵?”

管家娘子进来,躬身回道:“回夫人,是穆小侯在门外,说是……赔礼来了。”

罗氏顿时无语,只觉得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管家娘子又说:“姑娘去应付了,让老奴来跟夫人说,此等小事,请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又说,若云先生得闲,请到外面说两句话。”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