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栩遵循待客之道,送左茹雪上了马车方转身往回走,门房老仆钟叔上前回道:“姑娘,云先生来了,听说姑娘在待客,一直等着呢。”

随后,云雎从门房里出来,拱手向秦栩行礼。

秦栩微笑道:“请云先生去小书房说话吧。”

秦罗氏自幼承老父教导,于针织女红上很是平平,唯独喜欢读书习字。不管是跟秦隽清在任上还是如今在京中,家里宅子再小,都会专门给她收拾一个小书房。

一进小书房,就见迎面的梨木条案上摆着紫檀冻石四折扇小屏,青瓷花瓶里供着三两只半开的木芙蓉。右手小轩窗前,一身青蓝色衣裙的秦罗氏握着一本古书,正读得入迷。

“母亲,云先生来了。”秦栩笑着走到秦罗氏近前。

“先生请坐,栩栩体内的毒不是已经干净了吗?还有什么不妥?”秦罗氏放下手中书,又吩咐廊下的小丫头:“快给先生奉茶。”

云雎朝秦罗氏躬身,微笑道:“今儿一早,大人便差人来医馆找小的,说夫人昨夜睡得不好。所以小的是来给夫人诊脉的。”

“真是大惊小怪的。不过是腿抽筋儿而已,应是天凉的缘故。”秦罗氏笑道。

秦栩劝道:“母亲,先生来都来了,就诊一下吧。”

秦罗氏只好伸出手去让云雎诊脉。

云雎认真给秦罗氏诊脉后,后退几步,躬身笑道:“恭喜夫人了!您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身孕。”

“什么?!”秦罗氏懵了。

“真的?!”秦栩喜出望外,急切地走到秦罗氏身边,伸手就要搭脉,“我看看!”

“你……你看个什么劲儿?你懂什么?!”罗氏反手拍了秦栩一巴掌。

“母亲!给我摸摸!”秦栩攥着秦罗氏的手,一边撒娇一边摸向她的脉搏。

“脉跳流利而不涩滞,脉率似数飞数之动象。一种圆滑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如盘走珠吗?”秦栩像个好学的孩子一样看向云雎。

云雎颔首笑道:“姑娘说的不错。”

“太好了!”秦栩高兴地要飞起来。

“这孩子是要疯了!让先生看笑话!”秦罗氏嗔怪地瞪了女儿一眼,又问云雎:“多谢先生了!您瞧着,我要不要用保胎药呢?我这样的年纪……”

“夫人无须忧虑。您还不到四十岁,再孕是很正常的。而且腿抽筋儿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需夜间多加床被子,每日煮些骨头汤补一补,只要保持心情平和愉悦,无需用药保胎。”云雎给秦罗氏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就好!那就好……”秦罗氏虽然保持着淡定,但悄悄泛红的眼圈儿还是出卖了她激动地心情。

秦栩凑到秦罗氏面前扮了个鬼脸,笑道:“母亲,心情平和愉悦哦~我叫厨房多做些父亲爱吃的,中午我给他送饭去!”

秦罗氏立刻板起脸:“这么大姑娘了!别整天疯疯癫癫的!送饭的事情有老钟就行了。”

“好吧。”秦栩扁了扁嘴巴,又对云雎说:“先生,我还有件事跟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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