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栩默默地看了二人一眼,没有说话。
画眉被秦栩看得心虚,忙拿起一块芙蓉酥说:“姑娘,这个点心很好吃,你尝尝。”
秦栩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窗外“咣”的一声,随后,一阵浓郁的酒香从窗户飘进来。
“这是谁家的酒坛子打破了?可惜了一坛好酒哟!”画眉嗅了嗅,起身跑去窗口往外看,“哎呀!宸王殿下!”
“嗯?”秦栩立刻坐直了身子,“宸王?”
趴在窗口看热闹的弄墨回头说:“姑娘!宸王殿下在对面酒楼上呢,好像在跟谁吵架。”
秦栩立刻起身跑到窗口去往外瞧。果然见对面窗口里面露出元祚的侧脸,看他那生气的样子,猜测刚才那坛子酒应该是他丢下来的。
“没砸着人吧?”秦栩低头看街上碎了一地的粗瓷瓦片。
画眉笑道:“没有。这会儿功夫街上也没那么多人。”
弄墨则眨了眨眼睛:“姑娘,宸王殿下砸没砸到人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秦栩瞪了弄墨一眼,没说话。
这条街上多是茶楼酒肆,对面这家墨泉楼是元都城极负盛名的酒楼,他们酿的酒以罗浮春最出名,逢年过节都需要提前预订,不但贵的要死,而且晚了抢不到。就刚刚被宸王摔掉的那坛子,开价五十八贯钱。
元祚是真的很生气。
自从中秋宫宴那晚之后,穆旭东就整日买醉,一天十二个时辰,他就没有一时半刻是清醒的。
一开始元祚还以为过节的缘故他想起亡故的父母心里难受,但整个八月都过去了,他还天天喝,一副把自己喝死的架势。
元祚说过几次他不听,冠军侯府里也没有人能管得住他,一早起来侯府的下人来往宸王府求助,元祚气得饭都没吃就出来寻人。
元祚活到如今二十四年,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样子,就算腿断不能走路,也没如此失态过。然而穆旭东根本不理会,转手又拿了一坛酒,打开泥封直接对嘴灌。
“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元祚吩咐自己的贴身护卫。
“是。”护卫从腰间解了一根宫绦,上前就把穆旭东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捆了个结实。
“拎上他,走了。”元祚冷声吩咐。
穆旭东已经醉了,被近卫困了也不闹,老老实实地被两个人架着下楼去。
元祚坐在四轮木椅上,被近卫抬到街上,一抬头就看见茶楼里出来的秦栩,于是微笑着打招呼:“秦姑娘?好巧。”
秦栩款款福身:“请宸王殿下安。”
“免礼。”元祚点点头,又问:“身体无碍了吧?”
“谢殿下关怀,已经大好了。”
“嗯,这几日秋高气爽,能出来走走也挺好的。”
“秦栩?”被近卫扶着的穆旭东在看见秦栩的瞬间站的笔直,把近卫都给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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