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然修好地下竞技场观众席上的椅子,提着工具箱进了后厨。
卢聪从水槽的一堆盘子里抬起头“路哥,第三排靠墙的储物柜给你留了饭”
路然打开储物柜的门看到了放在盘子里的冷饭,眼睛惊讶了一下“竟然有肉?”
卢聪疲惫地笑道“今天他们为新人王庆祝,剩下了很多大鱼大肉,我丢进垃圾桶的时候藏起来了一些”
路然和卢聪被菲力克斯的管家释放以后,重获了自由,获得了新的生活,比以前戴着项圈在核辐射的环境里工作要好,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奴隶的身份,还有额头上的‘奴’字,他们被很多店主、老板拒之门外。
也只有地下竞技场这种游走在法律边缘的灰色地带,才给了他们一个落脚的地方。
两人从早到晚干着竞技场最脏最累的活,但是一分工资也没有,还要被人呼来喝去,但是在这里至少有一碗饭吃,有一张床睡觉。
路然狼吞虎咽的把盘子一扫而光,肚子还是饿着的“手上怎么有伤口?”
卢聪看了眼手掌划开的一道口子,不以为然的笑道“没事,不小心摔了一个盘子,划伤了”
路然眼睛紧盯着他“是不是被打的?是谁?我去找他”
卢聪连忙伸手拦住他“路哥,路哥,别冲动,我们在这里哪怕安静的不说话也会遭人讨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路然看了他两眼,抢走了他手中的盘子“你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
“路哥,剩下这几百个我一会儿就洗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吧”
路然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包伤药拍到他胸膛上“拿着,回去上药,别让别人看见,伤口在水里泡一晚上,你明天还能不能干活都是问题”
如果连干活这个最基本的存在价值都没有,卢聪分分钟都会被丢出去。
卢聪手接过伤药“我知道了,路哥”他叹了一口气“这几天所有人谈论的都是平权运动胜利的事”
路然看到他脸上落寞的神情,淡声道“平民有自由有财产,有权利上街游行示威,我们奴隶除了额头上的刻字,脖子上的项圈,别的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有闲工夫闲心情为我们战斗,我们自己无法为自己战斗”
“我都知道,路哥,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吗?”
路然沉默的洗着盘子,深夜的厨房只剩下哗哗的流水声,和盘子碰撞的清脆声。
两人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卢聪把伤药装进裤子口袋,离开了厨房。
墙壁刷成天蓝色的整洁病房里,江承乐躺在病床上,第七次问自己究竟后不后悔当初那个毁了自己一生的决定,还有——
没机会跟傅上将说他给的那颗糖一点也不甜。
床边的机器人伸出机械臂悬停在他胳膊关节上,一根细针刺入皮肤。
江承乐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失去意识的时候他也没能回答自己那个问题,他只知道当初他没有选择。
死刑执行完成。
江承乐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在快速移动,他是在去往天堂的路上吗?
他慢慢睁开眼睛,渐渐看清了飞车的车顶,天堂也用飞车做交通工具?
江承乐手撑着飞车车壁的扶手让自己慢慢坐起来,他现在身体比铅还重,力气比微风还小。
乔毅听到后面的动静回过头笑道“你醒了?别做任何快速的动作,那会让你觉得恶心,再过三个小时你差不多能恢复到平时一半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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