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窈见到兄长时,他浑身伤痕,躺在牢里的草席上不知是生是死。
没想到兄长会伤成这个样子,宋知窈红了眼眶,兄长是读书人,最是斯文,怎么能刑罚加身?
赵少安在旁,宋知窈不敢说出任何抱怨的话,只能忍着酸楚,小心翼翼唤了声:“哥哥。”
听见妹妹的声音,宋知书抬起头,勉强弯出一抹笑容,“妹妹,你怎么来了?”
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顾清无身上,顿时猜出了原因,动了动唇,“多谢世子。”
大理寺规矩严苛,妹妹一人是无法进来探监的。
牢门被打开,宋知窈冲到宋知书身边时已经哭出了声,压抑了好几日的担忧的和害怕、被顾清无折腾的难堪,在这一瞬全都爆发出来,她抓着宋知书的袖子:“哥哥,你还活着就好。”
宋知书抬起左手,用掌心替宋知窈擦去眼泪,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好了好了,多大的姑娘了还哭,再哭就嫁不出去了。”
宋知窈哽咽,“那我就不嫁了,永远跟哥哥一起。”
即便疼痛难忍,宋知书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我这不是没事吗?怎么还哭,这些日子委屈我的宝贝妹妹了。”
宋知窈闻言,眼泪愈发止不住。
“哥哥你一定不能有事,如果你出了事,我一个人该怎么在这世上活下去。”
泪眼朦胧中,宋知窈瞥见宋知书自然下垂的右手,擦拭眼泪的手顿时僵住,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宋知书想收回手,却被宋知窈眼疾手快地摁住。
“哥哥,你的手……”
这只手充满着低沉的死气,宋知窈后知后觉想起,兄长几次为她擦拭眼泪时用的都是左手。
“没什么。”宋知书轻松道,“就是他们让我签下罪状,我不肯,几次之后,这只手就被他们打断了。”
得赶快请大夫!宋知窈回头看向顾清无,祈求道:“表哥,可以找大夫给他看看吗?”
赵少安插嘴道:“不必,我们大理寺有自己的大夫。”
他吩咐一边的衙役,衙役很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进来个挎着药箱的大夫,一番检查后道:“公子的伤未及脏腑,都是皮肉伤,也没有动及筋骨,在床上休养半个月佐之裨益气血逐淤的药就能恢复,只是公子的右手……”
宋知窈心脏下沉,声音不自觉拔高,“右手怎么了?”
看出宋知书是个读书人的大夫摇头表示可惜,“右手不仅被折断,手筋也被人挑了,老夫只暂且固定住了,至于恢复后的右手能否行动如常,老夫不敢担保。”
宋知窈跌在地上。
白芷低声抽泣,“少爷的手不仅能写出锦绣文章,还能绘出大好河山,没了这只手……我们少爷和小姐怎么如此苦命啊。”
牢房内本就压抑的空气愈发低沉,宋知书多年来日夜苦读,不仅是为了皇榜高中,更是为了重振宋家门楣。
这一伤,所有的希望都化成泡影。
宋知窈看向兄长,果然从对方眼底看到一片死寂,她连忙抹去眼泪,“哥哥,我一定不会让你的手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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