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就像一道光，直接照亮他。
母亲这会儿也不哭了，她洗了把脸，回来又拿毛巾帮张磊清理了一下，问。
“你这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
张磊就低声和母亲说起了和小米在海牙的生活。
小米和张父坐在一家包子铺，两人要了两笼包子，两碗羊汤边吃边聊。
通过张父的叙述，小米也终于知道，张磊回来后的事情。
张磊他们回国后，是加入了国家青年队的集训队。
集训后，他们想留队需要关系，更需要米。
可是去海牙的费用很高，俱乐部开始只说送他们去国外训练。
他们学成归来后，俱乐部却直接说他们在海牙的费用需要自行承担，否则按违约处理。
五百万的违约金，任何一个中产阶级都没有办法支付。
最终张家东拼西凑，凑上了50万的海外培训费用。
张磊家是做生意，做生意的人手中哪里有那么多的流动资金。
钢铁价格下降，大多数做五金行的生意人，都喜欢在低价时屯货。
那些大客户拿货也不是当时付款，现金张家没有，欠条却有一堆。
又不敢得罪客户，只能拆东墙补西墙。
只有年底结账的时候，一家人手头才能宽松些。
刚解决了张磊出国训练的费用，结果这又受伤。
让张家拿出这么多的治疗费，就是天方夜谭。
张父原本以为这是工伤，俱乐部会负责。
结果今天来了几个人，直接甩了一张解约合同，彻底不管张磊后续的治疗，还有欠医院的费用。
基本上所有的事情小米都理清楚了，他心中大骂。
一个小小的俱乐部就如此，别的机构呢？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加入任何俱乐部，也没有在国内踢球。
他喝了最后一口羊汤后，问。
“张叔，你们都来了，家里的生意安排了吗？”
“让他小姨帮忙照应几天，孩子受伤我们不能不来。”
“你们住哪里了？”
“医院附近的小旅店，照顾磊子方便些。”
“张叔，你看这样行不。”
“你说。”
“欠条什么的就算了，张磊伤愈了，一定可以踢出来，他还的起。”
“你和阿姨留一个人照顾他就行，出院后直接去燕京，我帮他联系康复中心。”
“我家在燕京，下个月我假期就结束了，磊子可以住我那，去医院也方便。”
小米把自己的想法和张父说了一下，张父开始不想给小米添麻烦。
小米告诉他，踢球是张磊唯一的追求，不要让他这么早失去梦想。
张父最终妥协了，两人带着打包的食物回到病房，张磊和张母吃完后，小米就让张父张母回去休息，他留下陪张磊。
张母有些不想回去，被张父拉走。
小米看着张磊问，“不哭了？”
“不哭了，窝囊废才哭。”
“钱我会还你的，给我些时间。”
小米摆了摆手，正色道：“说说，到底为什么对方下脚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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