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骆君鹤倚在梁上整整一夜,他一坛一坛的灌自己酒,喝完酒后将酒坛子狠狠摔碎到院子里,扰的整个质子府不得安宁。
那个晚上,除了小北那个憨憨,质子府上下无一睡得安稳。云承亦是一夜无眠。
回想起这个浪荡子进入质子府以来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在脑海里回放。
似乎在他拿出柳叶后,这人就知晓了这一出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知危险重重,他没有逃,反而大张旗鼓的留下来了。
他不仅武功卓绝,放荡不羁的外表下还有着一颗细腻的心。
巧妙进入他的房间,看似插科打诨轻薄无礼,实则在寻找些蛛丝马迹。
质子府外刀光剑影下的几具尸体,也少不了他的杰作。
世人都知他是溪风别院江湖盟主的义子骆君鹤,可骆君鹤又是谁?
他为何会知晓北院的梅树下藏着酒,那是他与阿轩儿时的秘密,除张管家外,连韩起都不知道的秘密。
更令他不敢往下想的是得知他患有眼疾,骆君鹤那超乎常人的反应……
次日清晨,春日阳光破云而出,为岐州大地洒下丝丝缕缕金光。
质子府外昨夜事故现场还未来的及全部清理,此时已经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议论声打破了府内的宁静。
张管家叹着气,踱步到北院,想看看昨儿闹了一夜的泼皮少主是否已经清醒。
走过长廊,穿过石拱门,入眼的便是满地的碎酒坛子,斑斑驳驳的如同满目疮痍的战场,张管家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穿过这满地“战死的酒坛子尸体”走到跟前,才发觉房门是敞开的。
探头往里瞧了瞧,空无一人,进屋,摸了摸桌上的茶,还有些许温度,想必人刚离开不久,又瞥见床榻被褥叠放整齐,不曾睡过人的模样。
张管家又长叹一口气,边往外走边摇头自语道:“唉,真是个疯子,竟喝了一夜的酒,再好的身体也搁不住这千斤酒造呀。”
与此同时,东院,云承早已梳洗完毕,确切说,他昨夜一夜未眠。眼窝有些青黑,心中十分厌烦骆君鹤昨夜的所作所为,但见到张管家,还是嘱咐道:“张管家,你去看看北院的人清醒了没,倘若清醒了,便命人送些醒酒汤与莲子粥吧。”
张管家负手而立,毕恭毕敬回道:“回王爷,老奴方才去过北院了,这骆少主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老奴已经命人将北院的碎酒坛子打扫干净了。”
闻言,云承怔了怔,半晌才喃喃道:“哦,走了?”
张管家知道这话是自问,所以并未回答,只是恭敬的站着。
云承自顾自的思索了一会儿,便吩咐张管家准备早膳吧,他饿了,的确昨晚便未进食,又坐了一夜,此时肚子早已空空如也了。
用完早膳,云承独自去了北院,远远瞧见走廊尽头,小北在哭,小鱼在一旁安慰着什么。待他走近,小鱼立即示礼道:“王爷,您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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