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州的长街上,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朝着太子府的方向而去。

在云承离开岐州的第三日,岐国太子薛时玮外出春猎回京,这个个性张扬又嚣张跋扈的太子,不管走到哪里都特别高调,宝马香车,仪仗卫队,缺一不可。

那是要多高调就有多高调,要多奢华有多奢华。

即便皇帝薛弘曾经提醒他,春猎注重的是形式,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不可杀生无度,可这一位小祖宗哪里听得进去,要说这整个岐州城,若论会玩,太子排第二,无人敢排第一。

薛时玮,年满二十,岐国皇帝薛弘唯一一位活下来的子嗣。要说这皇帝也着实可怜,二十八岁登基,三十五岁才得这一儿子,虽说此后也有后宫妃子为其绵延子嗣,可都没能活过五岁。

薛皇帝以为是这些年的连年征战造成了太多的杀戮,福报太浅,才使得他命中子嗣凋零,所以后来很爽快的答应了熠国的休战。

故对此子也是尤为宠溺。

用老皇帝的话说,不宠着他又能宠谁呢?这皇位迟早是要传于他的。

“本宫不在京中这几日,可有什么新鲜事发生?”薛时玮的马在太子府门前停了下来,身手矫捷的从马背上跳下来问前来迎接的管家。

管家毕恭毕敬回道:“倒是有一件事颇为奇怪。”

“何事?”

“宰相府的夫人状告质子府的北定王谋杀杨公子,眼下整个质子府都被京兆尹的官兵围了起来。”

薛时玮的脸上有一抹惊讶浮上,似乎有了兴致地打听道:“你是说那熠国质子杀了宰相的宝贝儿子杨平文?”

这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云承那个家伙会在岐国杀人的。

“官府是这么说的,可昨儿小的还听说杨公子去了南风馆,也不像是被人谋害的样子。”

“啊?没死啊?人没死,那为何京兆尹还要将质子府围起来?”

“宰相府的杨夫人为此事大闹京兆尹府,奈何宰相和陛下都不在宫中,便只能先将质子软禁,待陛下回来后再审理此案了。”

“父皇还在南郊行宫春猎,不在宫中可以理解。宰相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在京中?本宫在南郊行宫的时候,怎么没听父皇说起宰相出京的消息?”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

这倒真是奇怪了,没想到出京半月有余,京中倒还真有怪事发生。

不过他原本就不喜那个质子府的北定王,如今听闻他被关,心中竟有一丝窃喜。

“殿下,您是先沐浴还是先用午膳?赶了这么久的路,想必也累了乏了吧?”管家见薛时玮下马后并没有及时朝太子府的大朱门走去,只好提醒问道。

薛时玮眼中突然掠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神色,道:“再把本宫的马牵过来,本宫倒很想见识一下这落难的凤凰此时是个什么鬼样子。对了,后面的马车上有本宫此次出行收获的两个美人,你且将美人好生安顿,找两个丫头给她们好好梳洗一番,等本宫回来。”

“小的遵命。”管家脸上的神色有一瞬的凝滞,看来这太子殿下又强抢民女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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