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挂了吧。”说完放下电话,双手往脑后一放,靠了下去。

“会不会穿个道袍呢。”我想一想,乐乐陶陶的笑了起来。

“旅客们,你们好!由BJ南开往天津西方向的G125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了,有乘坐G125次列车的旅客,请您……”

我一看表10:55,马上要到了。火车站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想来,毕业回BJ后,只来过六七次,一半是接人送人。

我们通了个电话,等了一会儿看到他出站的身影,不管怎么变化,还是能一眼认出他。

他穿了一件白色交叉襟半袖里衣,套了件有山水纹绣的红色麻质半袖外衣,没有扣子没有拉链,就那么敞开着。一条黑色麻质裤子,一双黑布鞋,戴着半截铜头朱雀纹虎牙。略微发灰的头发扎着短马尾辫,小胡子依旧留着,身体还是那么瘦,肤色却透亮许多,似乎还长高了二三公分。拉着一个红布箱子,四处张望。

“兄弟。”我张开双臂,向他走过去,一把抱住。

抱了一会儿,放开手,看到他满面春风,欣慰地笑了起来。

“别来无恙啊!”他咧嘴一笑,高兴地说道。

“子淮,你又长个儿了,现在皮肤也这么好。”我瞅着他夸赞道。

“山上养的呗,现在一米七五了,哈哈。”吴子淮满意的回答。

“走吧,去吃饭,这儿太吵了。”我把他的箱子夺过来,转身说道。

“我拿吧。”子淮猝然被我拿走箱子,马上不好意思的说道。

“见外了。”头也不回的甩给他一句。

接站是负一层换乘大厅,我们坐直梯下去到M层。再从接客通道走出去,走到停车场,来车子跟前,把箱子搁到后备箱,往东四十条开去。

“这车真不错!声音真好听。”吴子淮坐在副驾,左看看右看看。

“还行吧。”我认真的开着车,南站的高架结构比较复杂,出了停车站,盘来盘去。

“什么品牌?”他问了一句,然后看了眼方向盘,“哦,奔驰。”

“嗯,西装暴徒,喜欢这样的感觉。”摸着方向盘,我爱怜地说道。

对于这车,是发自内心的“爱”,就跟兄弟一样,时时陪伴在身边。与会时,载着身着西装的我,意气风发;回家时,想着过往缓缓而驰,沉默不语;开心时,速度一百兜着风,欢呼雀跃;悲伤时,随机播放着歌曲,意兴阑珊。

这个时间的二环,很堵,十几公里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东四的民福,已经中午一点多。这个点儿吃午饭,刚刚好不用排队,再早一些还不成。

“烤鸭一套,贝勒烤肉,宫保鸡丁,石磨豆腐。我来碗豆汁儿,去火,给他来碗炸酱面,谢谢。”坐在位置上,我点着菜,抬头跟子淮说:“我不吃油炸的,没点酥皮虾,就这样吃吧。”随后跟服务员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了。

“够了,就咱俩,这已经多了。”

“没事儿,你刚下山到这儿,得好好吃点儿,剩的多就打包,我平时也不浪费。”我劝了一下,抬头看向过来的服务员。

“打扰一下,这是送您的冰镇荔枝。”他站在桌旁,端上来一盘荔枝,里面有四颗,下面一层冰渣,很精致。

“谢谢,在给我来两瓶冰镇的“时代”,都是他的。”我跟服务员说着,顺势指了一下对面。

子淮一听乐了“我就是说说,真让我喝啊?”

“喝呗,你又没事。”我顿了一下继续道:“跟我说说山上的事吧,想来也很有趣。”

“有趣什么,特别无聊,一大早醒来跑步、听经、上课,过晌画符、练武,晚上打坐,时不时还得值日,坐堂、扫地、守夜。逢年过节,有人办事都要斋醮,还要去附近村里看病驱鬼。”子淮一脸子苦闷,伸手拿了颗荔枝,剥了起来。

“听着比上高中还辛苦,哈哈哈!”我听着直笑,这道士生涯一点儿都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潇洒自由。

“我每天过晌只画符,就喜欢这个,除了前两个月刚上山必须练武,之后从来不练。师父也默许,还很少给我安排值日。偶尔参加下斋醮,或者跟着师傅去趟村子,有的时候头晌也能画。”子淮目光炯炯,充满感激的说。

“贝勒烤肉。”服务员端着菜出现在旁边,报完菜名把菜放在桌子上。

来了菜,我们都拿起筷子,开动了起来。

这一顿饭吃的很是畅快,久别重逢的感觉,真的是人间幸事。谈天论地,趣闻轶事,似乎永远都说不完。子淮喝了两瓶330ml的“时代”,我喝完豆汁又来了一碗,这玩意儿特别健康,多喝有益。

饭后,开上车,向家里行去。

舒服的坐在车里,我点开了一首 T.I 和 Iggy Azalea 的《No mediocre》,欢快的节奏响起。

“I don"t want no mediocre.I don"t want no mediocre no!Bad mama say only Ain"t no mediocre,Don"t want no medioc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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