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诈,快关城门。”

洪军门痛呼一声,身形快速后撤,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大喊道。

“杀~~守住城门,弟兄们,冲进城去。”

马匹上的人见偷袭一刀没能弄死敌军将领,大喝一声起身,一把扯掉了脸上缠着的白布,同时下巴上的胡子也被一并扯下了。

“是你!他妈的又是你!”

洪军门目眦欲裂,他一眼就认出了马上的那人,正是那日攻上城头的梁军年轻将官,那个给他留下了可怕阴影的男人。

身后城门处传出了一阵惨叫声和刀剑入肉的声音,几十名身穿破烂北凉军铠甲的兵士提着刀子恶狠狠地冲向城头。不久,上城的斜坡通道上就传来打斗声和哀嚎声。不断地有守城军和攻城的勇辉营兵士从城头上哀嚎着栽下来。

池秃子此刻也早已抽出了长刀,策马领着一队骑士冲进了城里。他一反在秦牧玄面前的谄媚相,变得凶暴无比,在混乱的北凉军中大杀四方,所到之处惨绝人寰。

听到临水城中传出混乱的打斗声,早已埋伏在梁军大营两侧的两队骑兵一起杀将出来。一阵的烟尘,一阵的马蹄塌地的震响,骑兵洪流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临水城敞开的大门。

“身上缠白布的都是自家兄弟,记住了,别他娘的见人就砍。”领头的骑士就是王德王校尉。

“这秦兄弟可真行,都立了不少战功了。这回又拿下了临水城,这个秦兄弟将来一定前途无量。”一边拼命策马,王校尉一边心中合计着:

“在他发迹前定要好好和他拉近关系。”

“当~~当当”几声金铁交鸣过后,秦牧玄和洪军门已连续对劈了几刀。

秦牧玄占尽了上风,那洪军门此刻受伤颇重。肩膀血流不止,已经殷红了半边身体,左手使不上力气,没法发挥最擅长的刀盾技艺,腰部和大腿在刚才的对决中又被秦牧玄划出了两道长口子,鲜血不住地往外流,好在伤的不深,但看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凄惨无比。

“下次老子一定弄死你,你给我记住喽”

洪军门听到了远处传来大队骑兵的声音,自知大势已去,临水城确实是保不住了。于是撂下一句狠话转头就跑。

“我靠!站住!你个怂货。”

秦牧玄呆愣了一下,而后提着刀子就追了出去。

就这样一个提刀狂追,一个闷头猛逃,撒下了一路的血迹。

双方激战中的士兵都难以置信看着提着刀子红着眼如同疯狗的主将,一路狂追着另一个狼狈的主将从身边跑过,都不自觉地让出路来。

“你们拦住他!”洪军门拉过了两个北凉军兵士,让他们阻挡追杀过来犹如魔神的秦牧玄。

“嘭~”

“哗~”

两声过后,一个北凉兵拖着一溜血线飞出老远,直到撞在一堵墙上,而后像是一张壁画般卷曲着匍匐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另一名北凉兵直到秦牧玄跑远后才颓然跪倒在地上,脖子处涌出如泉水般的殷红血液。

目睹那疯子一瞬间就干掉两人。洪军门彻底丧了胆气——那疯子就像杀鸡一样杀掉两个草原勇士!——于是,洪军门丢掉了手中的长刀,使出吃奶劲儿散丫子地拼命奔逃,再也没敢回头看一眼。

周围双方兵士更是拉开距离,如避蛇蝎般看着这个披头散发、面带癫狂的人从身边冲过,没人敢上前阻拦。

“给我马。”途中遇一个北凉骑兵,洪军门如见救星般嚎叫,一把他把拽下马来,一个纵身翻上马背,大喝一声骑马就跑。

“怂货,站住!”

眼见那厮要骑马跑掉,秦牧玄卯足全力投出了手中长刀,目标直指洪军门后心。

那柄长刀在秦牧玄惊人的膂力下,拉出了一道残影直飞向了策马奔逃的洪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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