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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窗柩半开,卿谧浅浅依偎在李莲花身上,指着窗外的月亮,“今日的月色正好,倒让我想起那日红绸舞剑了。”
李莲花揽着她的那只手把玩着她一缕发丝,怀念良久,但他觉得如今这样要比之前更好。
“虽是少时心性,但能博阿卿一笑,倒也无妨。”
当年月色到底如何,两位当事人早已忘记,毕竟眼中只有彼此,月色早已经成了陪衬。
李相夷耀眼夺目犹如天上的太阳,而李莲花柔和,正如月色般,在黑暗中用他皎洁之光为自己搏出一番生机。
但这么些年,他终究是责怪自己的。
不管是单孤刀之死还是四顾门五十八位弟兄的死,他始终耿耿于怀,把他们的事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甚至是当年抛弃卿谧之举,他也在心里划上了一道重重的伤口。
这些伤,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深,丝毫不曾因为卿谧在身边而觉得愧疚减少。
他甚至在毒素莫名其妙减少后没由来的恐慌,救自己的法子他知道的。
他始终没有回云隐山,就是怕师娘用与他本源的内力,一命换一命。
李莲花相信卿谧的原因,是他知道卿谧的内力与他并非同出一脉,卿谧也并未用内力对自己做什么。
可他此时想到这些,依然惴惴不安,他眼睫微颤,眸子里流露出一丝惶恐,手也不自觉收紧。
卿谧转头去看旁边的李莲花,“这是怎么了?花花你冷了吗?是碧茶毒发了?”
她坐起身把被子给李莲花牢牢盖上,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身体。
他的身体还是不如常人温暖,即使快到夏日,还是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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