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十二郎东方飞鸿主管信息传送,比大小箫小两岁,也已近不惑之年。此人行事光明磊落,豪情万丈,重情重义。更有一点,酒壶不离身,千杯不醉,倒是长了他的胆识武艺,一手醉拳打得酣畅淋漓,恣意洒脱。

京城中有名的矾楼便是东方飞鸿的根据地。它由三座主楼合围而成,每楼高三层,皆是大气磅礴,雕梁画栋,称得上天下酒楼第一。它位于皇宫南门宣德门外,御街北侧,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皇宫地道的其中一处入口也便在矾楼后院的地下一层之内。

正因为它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馆,人来人往,蛇龙混杂,一来可探测消息,二来隐蔽性也是极佳。

三人商量妥当,大小箫便出府直奔矾楼而去。赵一凡不便同去,只得在府内等消息。

中午人多之时,二人到了矾楼。不用多言,里面的伙计都是十二郎的门徒,见四郎五郎到了,便引到后院的一间雅室之内。

这个雅室,自然也有诸多的特别之处。它的墙壁,层层叠叠,绝对隔音;屋顶上方处处是机关,只要动其中一瓦,便是几箭齐发;屋内桌椅墙壁等处也处处有玄机,只有墙壁上的一处机关是打开通往地下的暗门,别的,都是防范心怀鬼胎者。这个房间,也只有逍遥十二郎才有资格进入。

而负责这个房间的,是十二郎东方飞鸿手下的第一门徒,名叫方远,如今而立之年。

一见到老伙计,小箫打趣道:“远方,多年不见,你怎么比我还老了?”“远方”这个名号,也是小箫的戏作,以示亲近。

方远笑道:“大哥说笑了。只能说江南养人。这也只能怪我长得老相些。”

三人边吃茶边叙旧。若非有要事在身,五郎绝对不会放过矾楼名扬天下的贡酒。这矾楼,别的不说,仅仅这酿酒,便是京城头一号,供应京城几千家酒肆。

茶已过三,大箫便问起东方飞鸿的行踪。

“主子自今早入了宫还未回来。”方远回道,随即顿了顿,面色阴郁,“就在前天深夜,主子命我让人速速将你们二位召回,但我的弟兄到了河南府,见到自己人,却说已经几日未有二位的消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谁知,今日你们竟都回来了。我总觉最近心中有些烦乱,也不知是究竟为何,总感觉要出大事。”

大箫一听,心中明白:他们二人自从决定帮七郎,便自觉断了与这头的联系。而太后要铲除一道和赵一凡,自然是对这些门徒隐瞒内情,以稳定人心。

“能出什么大事?!”小箫大笑,“天塌不下来!”

随后要过菜食来,三人边吃边聊。也无非是这几年各地的趣事,这些,小箫自然信手拈来,倒也畅快。

二人等到太阳下山,也未见东方飞鸿的影子,心中都深感不妙。

待要离去时,方远问起为何不入宫觐见。

大箫装作为难道:“因任务未成,特找十二郎商量对策。此事切不可让别人知道,以免告上我二人一状。”

方远的为人,大小箫自是信得过。又有难事,特意找十二郎,方远也就明白这其中的亲疏关系,只要是为主子好,他必然不肯多事。

大小箫回到王府,将今日情形一说,赵一凡也觉得凶多吉少。东方飞鸿进宫,自然是三郎张德忠与八郎李义全回来了,凑到一起,定要谋划一番。而大小箫离奇没了音讯,便又会添上几分怀疑。

想到此处,赵一凡便觉得今日这步棋是走差了,后悔不已。若是方远将大小箫已归但不进宫的消息告诉东方飞鸿,那么,铁定他们便知其中必然有事。虽然大小箫打保票,称方远仁义,但是赵一凡仍是不敢掉以轻心,要做最坏的打算。

今日命大小箫去找东方飞鸿,也是打着各个击破的主意,现在不得不另想他法。

“四郎五郎,若真是打起来,我们有几成的胜算?”

“我们二人再加上三儿,三对三,还差强人意。只是那张德忠的门徒邱白肯定会跟着。我听说此人武功与张德忠不相上下。再加上他,我们三对四,怕是只有三成的胜算。”大箫慎重道。

“是。邱白的武艺确实突飞猛进。”赵一凡两眼犀利,那日将他逼下悬崖的,便有邱白,“若是我们再加上一人呢?”

“谁?”大小箫异口同声问道。

赵一凡脑中已然想到一人,只是,两败俱伤,真的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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