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严拔震惊得嗓门都跟着抖了抖。这天还没大亮,为何她会在长老卧房?

“何事?”傅行云冷漠的声音响起。

“启、启禀长老,厨院和杂役院闹了纠纷,求长老定夺。”

从严回着话,扫了一眼鹿升升的狼狈样子,心中猜想定是和这个丫头脱不开关系。

傅行云没有叫上鹿升升,独自一人直奔执法堂大殿。

“好好一个执法堂长老,被你搞得天天处理这些俗务!”从严气鼓鼓,瞪了鹿升升一眼。

执法堂大殿上,正吵得不可开交。

“你说你们,深更半夜跑来我们厨院,偷鸡摸狗!”

厨院管事一手叉着腰,一手直指李头儿。

“满嘴胡说,我们杂役院,谁会去偷你那仨瓜俩枣。”另一侧的李头气得呼呼直喘!

“你还狡辩,”管事厨娘伸手“嗖”地一扯,扯出一个破布袋子,又骂道:“你看看这!”

赫然就是鹿升升掉落的装饼袋子。

李头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袋子底角,红线缝着大大的“杂”字,醒目得和他们腰牌如出一辙。

傅行云听了个大概,算是和鹿升升的话对上了。

从严看了看傅行云如霜的面色,高声喊道:“大殿之上,不得喧哗。”

傅行云入殿,行至宝座前稳稳坐下。

他心中轻叹,却面色冷然道:“案首已经伏法,勿要吵嚷。”

说罢,便示意从严,把鹿升升带到殿前。

“本座差人办事,夜归允了她去厨院寻些吃食。”傅行云话刚至此,鹿升升就进了大殿。

傅行云看着鹿升升走进大殿,对她道:“你虽得了允,但也是要向厨院管事知会一声,不请自拿,毫无规矩!”

众人顺着傅行云目光,看到殿外进来一人,头发炸起,衣衫褴褛。李头儿和众杂役,一眼便认出正是鹿升升!

鹿升升脑子转的奇快,玉面小仙君这是要保她?

“长老大人训诫得是!我甘愿受罚。”鹿升升深行一礼,躬身未起。

“扰乱宗门秩序,无法无章,就罚你抄写门规铁律。”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散了吧。”

这么折腾了整整半宿的事儿,算是结了。

李头儿转身,看向鹿升升的目光复杂。

鹿升升站定没动,傅行云吩咐了从严几句,又伸出手指,点了点鹿升升,示意随他过来。

书房中,傅行云拿出了门规铁律,足足一扎厚。

“抄吧。”

“长老仙君大人,我在这抄?”

傅行云点头。

在书房门正对着,就是一张小书桌,那是傅行云教导从严时用的。

他一直很重视这个随身弟子,那是他先前在下界游历,从战乱中带回的孤儿。

鹿升升只得老实坐在那,沉心静气,翻开了第一页。

终于日垂西山,她又要了糕点,回到杂役院。

“李头儿!”鹿升升颠儿颠儿跑过去。

“小豆芽,你的头发!”李头儿看着鹿升升焦枯的头发。

鹿升升哈哈一笑,一脸没关系的表情。

“你知道不,就这么一闹腾,长老大人吩咐我们,在厨院大门外搭了个小棚。”李头儿眼角都笑出了褶子。

“怎么?”鹿升升好奇道。

“走,刚好吃饭,你自己看一看吧”

鹿升升随着李头儿和几个杂役来到厨院,只见院门外一个新修小棚,里面立了个高高大大的碗架柜子。

“看到了吧,长老说了,”李头儿一脸感激,“以后每日这里都会放些当日餐食,谁若饿了自行来取。”

鹿升升万万没想到,傅行云心细至此。他行事做派处处透着长老威严,为人却又没什么长老架子。

明月高悬,鹿升升浅眠起身,盘膝而坐。

修炼之法她是记得的,就是不知道对这个特殊体质有没有作用。

体内气海处,是一团混沌,本是灰黑白一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取雷元素,偶尔能看到点点白光,少得可怜。

鹿升升凝神静气,全身心感受周围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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