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老公不敢态度这么轻慢——”
“想多了。助理一年工资买不了你手上一个稀有皮的包。不是否认你的劳苦功高，但普通女人周旋于职场和家庭，得到的回报不及你零头。”
“百分之99的女人愿意被老公轻慢，然后买包购物作为心灵spa。”
“我得到的待遇一年不如一年。陈勉现在跟我说话口气与对助理无异。之前儿子在车上问我一个单词什么意思，我答不上来，陈勉第二天立刻给我找了英语辅导老师，说不要求我学多好，但得给孩子做个榜样，不能让他觉得妈妈吃喝玩乐不学无术。我简直不像亲妈像奶妈。”
“罗曼你为何站在陈勉那一边？”
“普通上班族也要带孩子。”
罗曼嘴上说的是：“我只是实事求是。”
“我也有养孩子。”
心里想的是：一个铁律，当你的女性朋友跟你抱怨他们的伴侣的时候，请一定不要顺坡下驴真情实感地陪她吐槽那个男人，她要听的就是“其实他没那么糟是你太作了”。
“剧本会就是一开一整天的。怎么样，是不是对陈勉又多了些感恩？”
毕竟，指责那个男人对她不好——等于是说她无能。
“你不是9点的会吗？现在是下午6点。”
果然陈凯西安静了片刻，然后说：我报了个情感咨询课，你晚上能陪我一块去见老师吗？
罗曼拿过手机回复：大姐我在开会。
那个情感咨询班位于国贸二期写字楼里。
陈凯西发来微信：？
罗曼在电梯里一直憋笑，陈凯西说你笑什么呀，能在这么高端的地方开班，说明他们很正规。
第二天开会途中，罗曼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是陈凯西的号码，她连忙按掉。
罗曼噗嗤笑出声：“我以前约会过一个外资所的律师，他们办公室就在这，我那时候开玩笑说，只有骗子才能付得起国贸这的租金，没想到骗子之上还有骗子。”
周慕孙过了七八分钟回：哦，晚安。
陈凯西怒目向她。
一方面是欲擒故纵，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想不出这个话题能怎么翻出花来。
罗曼继续调侃：“还行，比找大师健康一点。你就当做心理咨询了。”
罗曼隔了五分钟回复：刚洗完澡，明天九点开会。
要听到价格的那一刻，罗曼才能理解陈凯西……也是来真的。
而手痒想试黄冈卷，是一个从小到大的优等生的宿命。
“59800？？？”罗曼跟前台确认价格。
毕竟周慕孙的条件太过一骑绝尘。
“是的亲爱的。”前台一眼看出罗曼不是潜在客户，并不理会她的质疑，而是把微信付款码的牌子推到陈凯西面前：“亲爱的这边扫码就好。之后我们会有专业的情感咨询师一对一为您服务，她已经在3号会客厅等着您了，我带您过去。之后您可以跟她随时联系。”
她说谎了，她知道自己会的。
陈凯西拍拍罗曼的手，示意她不要大惊小怪，然后爽快支付了钱。
罗曼说我都知道他是坑了我回复他干嘛。
她俩进到咨询室，情感导师是一个30来岁的女人，其貌不扬，说你们叫我小杨就好。
陈凯西说：“你别告诉他你刚才在我这啊。”
“杨老师。”陈凯西语带哽咽地喊，仿佛信徒见到上师。
罗曼觉得凌晨一点半发消息很合理，倒是这个开场白有点出乎意料，她截图给陈凯西，说：“作为天坑，这个开场白有点太平淡了吧。”
杨老师一副见惯了的样子：“你先喝点东西。你要花茶吗，还是要薏米水？”
周慕孙说：你在干嘛？
“我都不用。”
是天坑男。
“那我们直接开始。情况我们已经有基本了解了，现在你俩出现强烈对抗的局面了吗？比如他不回你微信，把你拉黑，或者跟你提到分居/离婚这些？”
手机振动，她低头看，笑了。
陈凯西摇头：那倒没有……嗯，微信不理我，但我只要跟他说孩子的事，他还是会回的。
回家路上，罗曼疲惫不堪，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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