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序想过很多次在柯鸿雪身上刻些标记。
不一定是他的名字,刻在繁复衣袍遮盖的隐秘处,刻在血肉滚动的肌肤上。除了他们,再不会有第三人看见。
而每当屋内温度开始升高,烛光微弱昏暗的时候,这种晦暗私密的念头就攀到了顶峰。
沐景序眼神一处处从阿雪身体上划过,一面觉得这人真是好看极了,每一寸皮相都完美,一面又手痒得厉害,想要在这尊美玉上留下一点自己的标记。
可最终却又按捺了下去,只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交换一个激烈到几乎要溺死的吻,用以纾解那些求而不得的欲望。
柯鸿雪一开始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只是隐隐有些感知,意识到学兄在床事上似乎格外喜欢主动位。
穿好衣服的大理寺少卿像是无欲无求的仙人,没有一点红尘俗念;可脱了那身白袍的沐景序却格外的……
柯鸿雪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在浩如烟海的辞典里,柯寒英第一次找不到最恰如其分的词语来描述他的殿下。
像是一柄并蒂双开的牡丹,白的典雅高贵,红的热烈放纵,交叠在一起,散发的是如罂粟一般的致命诱惑,每一面都漂亮到令人心悸。
于是理所当然的,柯鸿雪一次次纵容,一次次沉醉。
也在一次次的欢愉中,察觉到了沐景序那些无伤大雅的小癖好。
而他觉得欣喜。
沐景序似乎格外喜欢他的腰和眼睛,每次承受不住的时候都会下意识俯低身子,如蜻蜓点水般轻吻他眼角,一下一下地啄,似爱到了极致。
只可惜柯鸿雪本就是凭脸上的位,多少年前就靠着一张乖巧漂亮的脸惹得盛扶泽心动,多少年后又仗着一副俊美瑰丽的样貌一次次试探沐景序底线,他当然不可能在自己脸上做什么手脚。
于是心思就打到了另一处。
庆正十年的万寿节,发生了很多不大不小,却足以改变许多人一生的事。
比如邻国前来贺寿却莫名奇妙撞上宁宣王世子马车的小太子,实则是前朝太子殿下的遗腹子,小名叫沅沅;
比如阴魂不散的老皇帝,因不满沐景序大张旗鼓地带着人去端了青楼,带出一群寻欢作乐的朝廷命官,赏了他一顿罚;
比如宁宣王妃考虑与王爷和离,打算去南方借临渊学府的名号,开一座女子学堂。
……
京中局势愈发地混乱,勉强过了一年,庆正十一年秋,宿怀璟建议沐景序远离京城。
柯鸿雪也因为那场始终看不清全貌却无端令人恐慌的噩梦,迫不及待地想带殿下离开这座波谲云诡的皇城。
沐景序原不想同意,最后宿怀璟——也就是他的亲弟弟问他:“兄长若是在京中有什么闪失,我既不能安心谋划,也没办法保护好沅沅,父皇与大哥泉下有灵,会怎么想呢?”
柯鸿雪当时听见了就想给这小孩鼓掌,道德绑架虽可耻,但相当有用。
于是京中闹得最厉害的那段时日,他和沐景序,在烟雨江南,一边带着个十来岁的小屁孩,一边帮着容棠娘亲兴办学府。
沐景序虽然嘴上不说,但柯鸿雪却能看出来他一日日地开朗了起来,脸上笑意也多了许多,不像这些年在京中殚精竭虑的模样。
至于办学堂这件事,沐景序还是三殿下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地跟太子殿下构想过关于未来的理想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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