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乌镇静谧,黑瓦水楼旁,乌蓬船挂着盏盏红灯像在河道游动。

他们四人或负剑或拿扇,还有个背挎着道士布袋的褚岩,站在柳桥岸给船家报了阴山的名字。

老船家便摆手招呼。

“阴山?”

“这么夜去那干啥………”

斗笠撑篙的黑瘦老头嘟囔着,怕被抢客便先精明将他们哄上船,“晓得晓得了,侬几个先上船,老汉的船稳。”

等船离了岸,身上没什么钱的褚岩才想起问价钱。

老头皱巴巴眼睛溜溜转了转。

边在船尾撑着长篙,边白胡底下张嘴狮子大开口道:“一百七十文。”

语气和他这老骨头一样强硬。

俨然不让讲价。

陆缘和唐周没什么意见,光玉佩里的东西都价值连城了,不在乎这点小钱,褚岩脸色却犯了难,而本地人的乌夏更是气得唰的一下站起身。

方言嚷道:“嚯!”

“侬个死老头!烂八吊!侬怎不去抢!宰到我乌夏头上了!”

“就五十文!再敢蛐蛐本公子掀了侬这破船!”

这下船尾的小老头闭了嘴没再说话,不过黑乎脸上很是不忿。

本地人早说啊。

逆水行舟,镇上的星星灯火被渐渐落在破旧船尾,驶向了黑漆漆只有月光拂照的阴山码头。

临到码岸下船,由于这趟没什么油水,船老头忍不住小声嘟囔。

“以后再不拉本地客了……为这点钱大晚上真不如回家睡觉。”

陆缘笑眯眯上前,掏出一两银子塞在船夫老头茧手里。

只官话道:“船家莫生气,这是一两银子,算是这次的船费,我们过几时辰还得来这儿用船。”

“你在这岸边等我们,等回去那趟还有另外的价钱。”

灵活世故的态度。

不止是船老头,身后的三人也对他刮目相看,而见到银子黑瘦老头顿时咧开乱牙嘴保证道:

“公子放心!船老儿我哪也不走,专等各位,嘿嘿。”

“好,劳烦了。”

回过头,陆缘看了眼上方黑漆月明的山峦,之前听褚岩说,黑僵前几天是在这吸杀了他们七个茅山师兄弟。

附近基本都是水路,厌水的僵尸应该暂时还在山里………

“走吧,师兄,褚兄弟。”

“我们快进山。”

黑道袍负剑的他看向旁边三人,却见三人都怪目看着他。

陆缘疑问:“怎么了?”

白绵衣唐周摇了摇扇子没说什么率先进山,他本以为自己惟一的优势是懂人情世故会说话。

如今看这小子也不差………

进山后,褚岩从麻黄粗布袋里掏出几根银针灵绳,在地上摆出个八卦阵,顿时东北方向的灵绳开始振动。

左侧身着男装的少女乌夏提剑单膝跪下来,好奇盯着针线八卦阵问:

“这绳子在抖是什么意思,妖物就在那个方向?”

褚岩凝重点了点头,“嗯,黑僵就在东北向五十里………”

周围树木杂乱稀疏,白衣唐周与黑道袍的陆缘对视一眼,皆是目光震惊,这茅山堪定术有点东西。

听到要对付的是黑僵,乌夏登的站起身,骇目惊脸呐呐。

“黑,黑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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