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是没有理性的,总想着翻本,原本我在宁荣街还有酒楼、绸缎庄、药铺、布庄、胭脂铺、当铺等不少生意,最后一家一家都变卖,填了你父亲的赌债。
这可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上好的铺子,如果不是这不争气的逆子,咱这一脉就是不用奋斗,几辈子也没有衣食之累。
和他赌博的都是忠顺王府的那帮人,我们贾家本就和忠顺王府关系微妙,每当他输了,为了捞人,托多少关系去忠顺王府说情,损失钱也就罢了,丢的更是咱贾府的脸面。”
贾瑞想要安慰什么,爷爷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悲悯。
“子不教,父之过,也怪我平常管教不严,铸成大错,一步一步被拖入深渊,最后咱家里只剩一万多两银子的时候。
我知道再不作出抉择,我这一脉就彻底被那逆子拖入深渊。
于是,我亲手打断他一条腿,废了他一条胳膊,宁愿他身体残废,也要让他做个健全的堂堂正正的人。”
“哪里知道,人沾了赌博,那就不是人了。
这家伙半夜又偷了几千两银子偷偷从房间里爬了出去,拄着拐棍跑去赌场里翻本。
第二天赌场里人送来的时候,不但偷的几千两银子输光了,还倒欠了几千两,这个孽障,才真的是是丧心病狂。”
奶奶也沉浸在过去的悲苦中叹息道:
“那个时候你刚出生没多久,你爹回到家,看见瑞儿你心痛愧疚,半夜就上吊自杀了。”
代儒眼睛一瞪。
“这事不用隐瞒,就是我亲自动手,把这个逆子给勒死了,我被他拖累也就算了,不能让他再拖累孙子,那样,我这一门就会永远灭绝了。
这孽障吸血败家,几乎把所有财产全部败光,我要不亲手掐死他,这最后继承的大院子都保不住,以后子孙只能流亡要饭了。
只是可惜,如此大的院落,沦落到如今,我们根本养护不起,锁了很多院子,只居住在这一间小小的院落中。”
爷爷虽然说的决绝,但脸上的悲戚和绝望还是无法释怀,那毕竟是他的亲儿子。
奶奶默默沉默半晌,叹了口气。
“第二天,忠顺王府过来索要欠下的几千两赌债,一是为了恶心我们家,二是继续设套,把我们家往死里相逼。
忠顺王府这派系,和我们这四王八公从龙之臣向来不对付,四王他们整不了,我们贾家是八公之首正好拿来开刀。
当长史官闯了进来,看到你爹脖子上勒痕的时候,他们在厅堂上笑了半天,立刻让人通知顺天府尹安排人过来。
他们明知道是你爷爷下的手,就是要把声势闹大,用这样的丑闻恶心我们家族,让我们在国君面前失了好感,让国君知道贾家子孙都是狂赌败家的无耻之徒。
你爷爷不愿牵连家族,站起来对他们说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用大张旗鼓的,儿子死了,不是要偿命吗?
子不教,父之过,他来偿命就是。”
“谁知,你爷爷准备自我了断的时候,你娘化好妆容,穿上精致整洁的衣裳站了出来,对忠顺王府的人说,
你爹是她亲手勒死的,为的是给自己儿子留条活路,妻子弑夫,无论何种原因都是大逆不道。”
“你娘当时回头对我们俩留着泪托孤,说的很清楚,她活着,没有能力照顾抚养大儿子,
都是为了瑞儿,就原谅她选择最轻松的方式,把以后的重担和压力,都交给我们俩。
一定要抚养精心教育好瑞儿,不然,她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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