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商量,拿人放风,拿人捡,拿人去地里扯花生。这三件事的分工就喜剧了,我和柯兴凤负责去地里扯花生,柯春梅一个人负责在下面捡我们甩下来的带藤的花生,年纪最大的柯春林和年纪最小的柯春华两个负责望风。他两人望风不是去上面却站在下面很远的地方望风,真的喜剧啊!
我和柯兴凤傻里巴几的也不懂,觉得分工到位就被他们怂恿着上去扯花生,柯春林则在下面指挥。我和柯兴凤慌得一批的在花生地里手忙脚乱的扯起花生来,那是沙土地,花生很容易扯出来。柯春梅则在下面慌乱的捡着。
突然我们听到上面远处传来一声暴喝:“哪里的死娃儿,敢偷老子的花生!”
吓得我和柯兴凤屁滚尿流的跑了下来,撒丫子向山下狂奔。柯春梅有点胖在后面也是吓得哇哇大叫的逃窜,她边跑边把装在背篼里面的花生甩了出来,怕得连割的草也跟着倒了出来。柯春林则带着柯春华比兔子还要跑得快,一溜烟往半山坡的院子跑去,我们也跟在后面。后面的人则狂怒的边骂边追,一路穷追不舍。
我们慌乱的跑到半山院子,向远房的二爸求助,他家五个女儿都已成年,倒数第二个居然叫七妹,二女儿嫁的就是曹家院子的队长曹福全。他叫我们把背篼藏进他家灶屋,让我们装着若无其事的在他家屋檐边耍。我和柯兴凤和柯春梅心里还是怕得很,躲在他家茂盛的冬瓜藤下,柯春林则带着柯春华两个人坐在他家堂屋门口耍,与他装着摆龙门阵。
一会那个人喘着气也跑到了,我和柯兴凤柯春梅大气也不敢出的盯着他。他问二爸有没有看到几个娃儿跑过去,二爸说下去了,不晓得是哪几个。他望了望我们三个几眼,没说什么就往下面我们院子走了。其实他心里是有数的,只是没有看见我们的背篼,最关键的是他是柯兴凤的亲戚,何况我们眼神的恐惧哪里掩藏得住,他是看到柯兴凤骇得面色惨白不忍直接打骂我们而已,只是下去找伯伯柯年生说这个事去了。
那天柯年生伯伯好好款待了那个人一顿就过去了,大人们也没找我们。妈妈问起我这个事的来龙去脉,她说柯春林还聪明呀,最大的他在最下面望风。我也是事后慢慢才明白这件事里面的奥妙。
扯花生,也就是偷花生,还有一件事就让我相当冤枉了。
柯年林老汉大舅子的儿子侯二娃,在家有点非凡捣蛋。有一次他来六爸家做客,我和他相约出去割牛草。六妈见在家调皮无管教的侄子,居然这么懂事还帮她做事了非常高兴,可就是这么个组合却让我们惹上一个洗也洗不脱的罪名。
那天我和他有说有笑的往六老汉他们新家房子后面的湾湾一路走上去,用心的找草割草,收获满满的回到了家。
可下午不多久,家在半山坡的印淑敏则在湾湾里骂了起来,站在她家的花生地扯开嗓子骂得很难听:“两个没家教的,砍脑壳的,把我屋花生扯成这样。”她家的花生地就在六妈家房子后面100米,而她虽然没说明却明明白白指明是两个没家教的,这把六爸六妈急得恼火,加上印淑敏虽然同辈但在手艺上也算是六爸的师母了。六爸六妈再三向侯二娃确认我们有没有扯花生,我爸爸妈妈也生怕我们扯谎再三确认我们有没有扯她家花生。我和侯二娃都被问得一脸懵,我们是确确实实没有扯花生,老老实实的在割草。而且我们在农村生活,那时的花生还没有熟,我们也根本不会扯。
六爸六妈亲自给在大骂的印淑敏幺妈做了解释,但她就是不听,依然骂得很难听。爸爸柯年成气得火大,拉着我到湾湾下面,当着她的面把我放倒在他膝盖处,狠狠的打了两巴掌,痛得我大哭。侯二娃见我爸爸暴怒的样子,吓得也说不出话来。
后来我听六妈说,扯印淑敏家花生的,可能是年纪还很小的柯兴坤,但也不能肯定。可这件事,让我们家与印淑敏一家,多少结下点怨子。
在美好乡村,这样五花八门的事,随时都在上演着。小河,伴过了多少看电视夜行归家的大人小孩们的脚步,也看到了多少让她笑而不语的故事,默默流淌,似语非语!
我的人生,也要开始慢慢拉开更大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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