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兄弟几个的热情迎接之下,孙指挥终于从屏风后面扭扭妮妮的走了出来。

那样子,别提多做作了。

可能看到几个兄弟都是年轻人,一开始还有些自惭形秽,可转眼间,却又端起架子来。

“汪老板亲自找上门,所为何事啊?”

孙绍宗也不是傻子,既然人家都已经找上门,他还能继续不承认及自己的身份吗?

只得几个人做到一张桌子上,谈谈吧!

“孙老板心知肚明,又何必装样子?”

“不妨大家坐到一起,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你我都是外戚,说到底,还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什么心结是解不开的呢?”

“哼!”

“谁跟你是一条船上的人?”

汪贵明明好言相劝吧,偏巧孙绍宗就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也是,虽然同为外戚,但孙绍宗和汪贵的矛盾确实是天然的,不可调和的。

一个是太上皇的外戚,一个是现任皇帝的外戚,这能一样吗?

孙绍宗不屑一顾,可汪贵呢,倒是颇有一种热脸偏偏贴冷屁股的风情。

“孙指挥也不必如此气恼,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家,可平心而论,我们都是在一条街上开店,至少还有点情面吧。”

“你又何必这么紧张?”

“再说了,我今天为什么会找上门,你还不清楚吗?”汪贵故作清闲也算是给这位年纪又老,官职又高的老前辈一点点的面子吧,

这可是最后一次了!

虽然汪千户做足了面子,奈何,孙绍宗就是不知道上道为何物。

不只是不肯跟着汪贵的步调走,甚至还言之凿凿的不承认。

“孙指挥,你这就不好了。”

“看来,你是不承认那书肆行会的赵会长跟你有关系了?”

“你也不会承认这家钱庄是你开的?”

“更不会承认,那赵会长就是你指使的?”

“孙指挥,就凭你,还想坑我的钱?”

不等孙绍宗逐一反驳,汪贵便把他的那些借口谎言全都一股脑的抖落了出来。

凭什么只有我来接你的招,你那么有本事,看看这些招数,你接不接得住吧!

而孙绍宗也并没有什么接招的意思,不过是不承认而已,不只是不承认,他还特别的趾高气昂。

别说是汪贵也拿不出他们有关系的实际证据,就算是有证据,那又如何?

这就能证明,所谓的收税一定是孙绍宗在给他们找麻烦?

收税,那是户部的规定。

虽然京师境内的店铺也经常受到他们的刁难,各种苛捐杂税也是层出不穷。

但大多都有正经的名目,至于汪贵,他跳的这么高,不过是因为才刚刚在商海里混嘛。

不懂规矩,这很正常。

虽然说朱祁钰停止了新的一年宝钞的印制工作,但是,对于宝钞的使用,还一直在沿袭旧制,并没有革除。

还是可以照常使用的。

这也是很正常的,任何货币只要一经流入市场,就会落到通商的百姓手里。

作为大明朝的法定货币,经年以来,大明宝钞的发行量那也是相当可观的。

你不可能大手一挥就说,这个东西就不能用了,虽然现在的情况,和没人用也差不了多少了。

但是,这些规定目前还没有取消。

尤其是门摊税这种相对来说比较自由的税种,仍然可以使用宝钞来缴纳。

尽管现在这样做的人已经极少了。

于是乎,只要汪贵这家店还在开,他就需要交税,只要他还需要交税,那么,缴纳大明宝钞就算不得是在故意刁难。

只能说是照章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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