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走进二楼雀室歇息,贾瑁同赵奢在望台上站着,等到锦衣卫腾出手来,将望台上的脑袋一一包了,又将刀剑弓弩贴上封条,这这才又同赵奢闲聊起来。
“有此一遭,想来后面行路便安稳不少。不知赵大哥是就此回京复命,还是再随我们下趟扬州?”
贾瑁这么问自然有他的缘由,他第三次推演,选择走水路时,只在七月二十二日,汴河上他被杀死后,推演便戛然而止了。
后面路途还有没有危险,此刻他心里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若是赵奢不再同他们一路,那贾瑁便要有新的打算。
“哈哈哈。”
听见贾瑁问话赵奢大笑起来,他顿了顿,开口道:
“平日窝在京城,哪里像今夜这般刺激,何况我出来时同千户大人立了军令状,要定保瑁兄弟安然无恙,如此,怎可就此回京?”
说完,赵奢又望向楼船前方。
他道:“总听人说扬州富硕,我这北地粗人,早已是心向往之,今有机会,怎能不去亲眼目睹。”
……
转眼便是五日过去,这五日两艘楼船只剩下了一艘,除了赵奢、马震二人和一队锦衣卫外,其余锦衣卫,已带着人头和军弩,原路返回开封,去追查详细了。
从那夜过去,这一路过来倒是安稳,让贾瑁一直悬着的心,略微平息了些。
楼船行水路速度并不慢,加之日夜兼程,就在七月二十七日这天大早,千里镜里,已经能看见扬州城的轮廓了。
“哈哈哈。”
看见扬州城近在眼前,贾瑁心中也是欢喜。
这五日汴河转淮水,楼船虽平稳,可终究比不上陆地。
“二哥。”
贾瑁转头看向一旁正在钓鱼的贾琏,笑道:
“五日以来,二哥倒像是变了个人。”
“呵。”
听见贾瑁的话,贾琏轻笑了起来。
此时的贾琏,比起刚到开封时,身上多了几分难言的气质,纠其详细,大概是多了几分沉稳。
从他的脸上,已经不容易看出他内心的情绪,平日里行走坐卧,也不再轻佻,越来越像個长在府里的静谧少爷,而不是放浪形骸的浪荡公子。
贾琏这样的变化自然是贾瑁愿意看到的。
只不过,由此一遭,日后贾琏和王熙凤之间的感情,只怕要出大问题了,尤其是王熙凤还喜欢往王夫人身旁凑……
贾瑁胡乱想着,面前鱼竿随着水流晃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忽然鱼竿猛的一个点头,被拉成了弓形。
“哈哈哈,鱼上钩了。”
贾瑁大笑着站起身,眼前扬州城已至。
扬州府在汉时,便是天下‘九州’之一,淮左名都,竹西佳处,作为长江、淮水、运河的交汇处,天下间,再难有比这里更富硕的地方了。
贾瑁看着眼前络绎不绝的商船、沿河赏玩的画舫、河心垂钓的渔舟……抬手间,就将水里的鱼竿抽了起来。
鱼竿被抬起,鱼线在空中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随后,一条肥硕的鳙鱼便被甩上了甲板。
正当贾瑁欲夸耀自己钓鱼水平时,却听的楼船一侧,有个女童的叽叽喳喳声。
“笨蛋我父,说是来钓鱼与我和母亲饱腹,却只顾自己看书。”
“今日出来,倒是尽看别人钓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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