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薛家府邸只一面朱红大门,门上有牌匾,书‘薛府’两个大字。

贾瑁贾琏二人刚拍马来到府门前,便见一虎头少年领着三五个小子从旁走了过来。

那少年肤白圆脸,生的极好,身穿一身白色大肚宽松短褂,外罩一件灰色长袍子,头戴一顶黑边凤朝冠,足踏一双黑边靴。

照常理来说,这少年不丑,穿戴也规矩,可不知为何,见到这人,贾瑁便有些许不舒服。

不等贾瑁贾琏下马上前叫门,那少年三两步间便窜到薛府门口。

他见着马上的二人,喝道:

“呔,哪里来的莽汉,来我薛大爷门上做甚?”

这人一开口贾瑁便知其是谁了。

如此,他笑着回道:“这般大的大门,怎地不让人踏门槛。”

贾瑁这话一出,那薛蟠也是大笑起来。

“踏得自然是踏得,但是总得有個缘故。”

话说到这里,贾琏便下马,同那薛蟠道:

“我二人从京里过来,乃是荣府子弟,今上门拜访,还请你去找你家大人。”

贾琏这话一出,那薛蟠又有些不乐意了。

他恼道:“什么大人小人,如此瞧不起我。”

“来呀,把大门打开,让这二人随我进院。”

薛蟠一声吩咐,他身旁小子忙手忙脚,忙将薛府大门打开。

这门打开,薛蟠似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头一扬,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也不管贾琏、贾瑁如何,扭头就进了府里。

府门外,贾琏看向贾瑁,眼里颇无语。

贾瑁倒是清楚薛蟠的性格,他嘿嘿一笑,说道:

“现这门也开了,倒是少费许多口舌,且先进去吧。”

说完,贾瑁便下了马,跟着薛蟠就进了薛府。

踏步进薛府大门,便见里面别有洞天。

薛家财厚,自太祖迁都后,薛家便买下府邸周围院落,再一一打通,连成一片,是故门外看着不大,一进来,只走马的前院,便是横竖百步大小。

不仅如此,府里各处陈设也皆不凡,不是奇花异草,便是宝瓶玉碗,就是在这院里随便拿上一件出去,只怕都足够寻常人家一年吃嚼。

薛家富贵,当真应了那句‘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贾瑁进府后便没有跟着薛蟠往后面闯,他同贾琏一道,只在前院侯着。

二人等个十数个呼吸,耳边便隐约听见薛蟠呼喊他母亲的声音。

如此,二人接着等候。

再有十数个呼吸,便听见一阵脚步,而后,一位大三十岁的妇人,便领着两个丫鬟从粉油影壁后面走了出来。

贾琏一见到人,便笑着上前行礼,他道:

“荣府琏二见过薛姨母。”

那薛王氏被薛蟠唤出,说有两个年轻小子过来踏门槛,心里面正疑惑呢,待出来见到贾琏,又听了贾琏的话,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哎呦,我正想呢,还以为是那不成器的又惹了什么祸,却不成想竟是大外甥来了。”

薛王氏笑着走到近前,她拉住贾琏的手问道:

“怎地突然到南边来了?”

“哎,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且随我进院。”

“同喜、同贵,且去备茶,招呼我大外甥。”

薛王氏一边拉着贾琏的手,一边吩咐身边两个丫鬟去备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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