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石亭之内,意见不一。

沉默者多,阴阳怪气的也不少,倒是让刘显颇为尴尬,有些手足无措。

众人所想李天宝自然心知肚明,既然都是来参加募新门试的,归根到底那都是竞争对手,多一个,就多一个人竞争。

换谁都不乐意。

倘若三两個人倒也罢了,如今石亭中已有七八人,小团体已经结成,所以再多一个意义不大。

李天宝这人,最受不了看人脸色,这些人云集于此多日,不也没找到‘观天门’所在么,与其为伍,何谈益处?

如此同修,不交也罢。

“多谢刘兄好意,咱们观天门再见。”李天宝说完,转身就走,刘显无奈,本以为做了好事,却没曾想两不讨好。

李天宝下这山头,天已大黑,他寻一僻静之处思索盘算。

“方才那石亭当中已有人显露敌意,甚至,还有杀机,只是为何没有动手?而且他们之间,也并非牢不可破……”思索间,李天宝隐有所感,四下一看,却无发现,再一回想,恍然大悟。

“怕是从入山开始,便有玉虚洞天的修仙者在暗中观察,石亭中必然也有人知晓此事,所以明知杀人乃清除竞争者最好的法子,却也只能想,不能做。”

明白这层道理,李天宝心中更增向往。

且说他们这么多人游历这山林当中,却对观察他们的玉虚洞天弟子一无所知,这份手段着实厉害。

尤其是对李天宝而言,他做过散修,知道散修之路想要修炼有成,简直就是妄谈,只有得宗门底蕴,经高人指点引路,才有机会蕴法成功。

也不怪李天宝所图只是‘蕴法’,实在是成仙之事对眼下而言太过虚幻渺茫,倒不如设定一个实际一点的目标来的实在。

因为怕被人瞧见,所以这夜李天宝都不敢取出灵石修炼,只是单纯的打坐蕴灵,待天明时分,继续探寻,登孤峰,探深谷,日落时分依旧一无所获。

“此法不通!”

李天宝做出判断,逐一细想,那刘显等人寻觅多日都无结果,自己单打独斗,还用他们这种类似搜山的法子,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或许等到了日子,便会有人前来接引?”他想到一种可能性,不过这种事不能赌啊,所以思量再三,李天宝起身缓行,到一旁溪水处洗脸,顺便将水中倒影那四百功德搅碎。

之前来的路上,也做了几件好事,将功德补齐至四百之数,可惜此为上限,再做天大的好事也不增功德了。

李天宝孑然一身,自家道中落便无依无靠,无论习武还是修法,都是步步为艰,更知机缘难得,凡事但求一个稳妥。

所以,还是搅碎功德换机缘,这才是真正可以让他确定获取大机缘的途径。

别的,他也不信。

四百功德一朝清,李天宝顶着缺德之人四个字,心中反而踏实了不少,生出一丝丝期待。

不知这次是‘危’先来,还是‘机’先到。

下一刻,他脚一滑,直接跌落水中,且没想到这水还挺深,面沉入水,脚不触底,倒是清凉解暑,甚至连还有些刺痛的灵根也舒缓许多,索性李天宝也不出水,直接运气沉身,盘坐水底,取灵石夺其灵蕴,竟觉灵根中痛苦稍减,当即大喜。

旁事姑且不去管了,先修炼取灵,毕竟李天宝对自己功德换机缘的能力还是十分自信的,总之,散去功德,机缘必来。

早晚的事儿。

这么一来,李天宝竟靠着强横内功和取灵时灵蕴附体,沉水两日不出,这外界似乎凭空少了他这一人。

两日时间,又有不少人踏足东祖岳山,寻觅观山门庭,

这天日落,夜幕降临,水潭周围静谧无声,片刻后两道人影凭空出现,却都是身着灰布衣衫的道人打扮。

两人均是掐着一枚符篆,符篆上荧光隐现,甚是神妙。

“这次来门试的,比往年多了不少,当中倒也有一些好苗子,只是不知道谁能走到最后。”

“秦师兄说的是,这几日观这些新人言行,倒让我想起当年入山时的景象,只感岁月蹉跎。”

“洪师弟你说笑了,谁人不知你天资卓越,中品水灵根,已蓄灵九十九斗,距百斗蕴法只差毫厘,入门三年便有此速度,已算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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