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良挥了挥手说道:“你管我怎么修的,只要你两毛钱把你的刀把完好无损的弄好了不就成了。快给钱吧,我还等着回家吃饭去呢,你又不管我饭。要不我在你家吃一顿?”
谁知道闫埠贵接口说道:“行啊,今儿我们家闻着肉味吃窝头,正好这两毛钱不给你了,你也跟着吃一顿算了。就算让你交两毛钱的饭钱,够便宜吧?”
段成良看看他家的窝头,瞅瞅愁眉苦脸的兄妹四个人,呵呵笑了两声:“得了吧您,快把钱拿过来,我赶快回家吃饭,你们家的饭我吃不惯。”
闫埠贵又掂着那把刀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研究了好一会儿,才在段成良不断的催促下,不情不愿一脸肉疼的掏了两毛钱。
等到段成良把两毛钱装兜里,转身要走的时候,闫埠贵又说道:“这要是刀把再断了,我还找你,你得免费给我再重新修。”
段成良笑着摆摆手:“三大爷,我发现你净想好事。这两毛钱只管这一次,下次断了,要是还找我修,那还得两毛。再见了您呢?”
段成良不管脸色铁青的闫埠贵,高高兴兴的回了对门的东厢房。
闫埠贵这会儿闻着肉味儿吃窝头赚到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感觉今天自己一场算计,到最后所有的便宜都给了对面的段成良,白白的让他捡走了两毛钱。
等他再坐回到桌子前,看着窝头一点食欲都没了,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杨瑞华忍不住问他:“这个段成良还真能修断的刀把?”
闫埠贵摇摇头:“哪谁知道呀,反正现在咱刀把是好了,关键是也没听见对门有敲敲打打的声音,他去哪儿修的呀?估计这小子有啥特殊的门路,以后多操着点心儿。总觉得他最近好像有点邪性。”
说着他看了看,正在那儿愁眉苦脸,就着热水吃窝头的闫解成:“你在那锻工车间里学徒学的怎么样了?有把握转正吗?”
闫解成脸上皱的更狠了,“天天吃这么大一块窝头,我连锤都掂不动,学什么徒啊?爸,我还给你说了,你要是再不增加点营养,把咱家饭的质量往上提提,我还真不一定能过去。我现在越来越发现这锻工不好干呀,真是下力气的活,根本没啥技术性可讲。现在我都快后悔死了,当初要知道是这样,我宁愿老老实实在街道办干临时工,也不进现在的锻工车间。”
闫埠贵瞪着眼,猛的一拍桌子:“你要是不好好干,转不了正,那到时候你把花的钱都给我补出来。一分都不能少。”
“爸,你让我还咋补啊?我现在一个月20,给家里交15,自己只有5块钱,你还让我补,我看你比那些资本家还狠呢。”
“让你每个月交15,不是还管着你吃管着你住的吗?家里过日子哪一样不要钱,你以为你交15块钱能够用。当初给你这工作机会,咱们可是花了不少钱的,你要转不了正,不补出来我绝对不愿意。”
闫解成撇了撇嘴,狠声狠气的说:“我看咱们是被他们忽悠了,要不然为啥不给我找个钳工?不说钳工了,就段成良现在干那个装卸工的活,我看他干的也不错呀,一个月32块钱不比20块钱强多了吗?”
闫埠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呀,就是一个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够的怂货。你懂什么呀?算了,我懒得跟你说那么多,反正你记住,你要是干不好,你自己把钱补出来,我也懒得管你。”
闫解成气的呼呼直喘气,而剩下的闫解放,闫解匡都一脸紧张的不时看看闫解成,又看看闫埠贵,心里都在琢磨,再过几年等到自己也该找工作了,难不成也是现在这种情况?
说实话,就现在目睹的这种情况,竟然给他俩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压力,顿时产生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坚决决心,准备以后靠自己,坚决不能靠不靠谱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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