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由黄铜制成的铃铛外形怪异,高约20公分,柄部呈山字形,跟鱼叉似的。铃铛表面刻满小字,随着范剑摇晃,铃舌弹出清脆悦耳地叮当声。
“这是法铃,也就是三清铃,我向阿梅求了半天她才愿意借我呢,幸好我提前要来了,要不然我恐怕不敢进这楼。”
范剑解释道。
法铃这东西,在古代祭祀时,跳大神的舞者手中拿便是青铜执钟,而范剑的法铃就是缩小版的执钟。
这是道家的法器,据说有降神除魔作用。
看来范剑也明白鬼楼危机四伏,提前带了法器,不过,阿梅一个小女孩,怎会有这种法器呢?
范剑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他解释道,
“阿梅是农历七月十五鬼节出生,生前经常有脏东西跟回家,后来她父母找到一位大师求来了这么个铃铛,直到阿梅死后都未在遇上脏东西,但现在她基本用不着,所以就借我了。”
我点点头,似乎是有这么个说法,那范剑有了法器,倒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了。
我和范剑一步一步往鬼楼走去,走过一个倒在路边的垃圾桶时,忽的从那垃圾桶后蹿出两只老鼠。
那蹿出的老鼠并非收到惊吓,而是吱吱叫着向我脚下蹿来,动作十分敏捷。
这两只老鼠肥的跟橄榄球似的,一旦被这种啮齿动物咬上一口,不说被咬下块肉,光是那牙就有不少病毒。
我和范剑吓了一跳,一人一脚便将老鼠踢飞出去。老鼠砸落地面发出几声吱吱惨叫后便不再动弹。
我定睛一看,这老鼠裸露在外的大黑牙格外尖锐,让人不解的是,老鼠吻部毛发都呈猩红之色。
范剑神情凝重的看着老鼠,眼中浮出一丝恐惧,
“这老鼠是吃尸体的。”
我听完范剑的话,心想这哪来的尸体?
便四处张望着,这条小路两边都是荒地,荒地对面则是几座残破不堪的瓦房,有的虚掩着门,看过去没半点生气,似乎是无人居住了。
我开口道,
“管他呢,赶紧走吧,早去早回,我也不想在这地方多待。”
范剑也没说什么,我们加快脚步,来到银帆楼门口。
浓浓黑雾从楼顶倾泻而下,夹杂着一股淡淡腐臭味,自从我和范剑来了之后,黑雾似乎更加浓重,连阳光都无法将其穿透。
6月中旬的天气,在鬼楼这,非但未感到任何暖意,反而是被一阵阵不知从哪吹来的刺骨寒风冻得直起鸡皮疙瘩。
更加诡异的是,当我和范剑回头看去时,原先走来的路上不知何时已蒙上厚厚水雾,阳光将其照雾茫茫的。在这若隐若现之间,似乎在雾气的另一头站着个半透明的肉色人影,正缓缓朝我们走来。
我和范剑面面相觑,他面露慌张,显然他也注意到人影,当我转头再看去之时,被雾气笼罩的小路上,又变成了空荡荡一片,人影已消失不见。
我啐了一口,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总会来。也不知郑美莲为何会住在这鬼地方。
我拍了拍范剑,抽出桃木剑率先进了大楼。
对面是一条通往二楼的折梯,左右两边房门紧闭,门牌分别是101,102。这里的格局和小区居民楼一样。
地上堆满发黄的书籍,看起来年代久远,看起来跟垃圾场似的,除此之外,还有撕烂的衣服、啤酒瓶碎渣,这些垃圾都敷着厚厚一层灰尘。
两侧白墙贴满符箓,有的直接用朱砂在白墙画上歪扭怪异的符号。大部分符箓随着墙皮一同脱落,和地上的垃圾融为一体。
范剑打量了一番墙上的符箓,开口道,
“这应该是村长贴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我也不敢耽搁,只想早去早回,
“赶紧走吧,这地方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说完,拉着范剑来到二楼。与此同时,我目光一凝,在202门前的水泥地上,有着一滩早已干透的深黑血迹。我细细看去,血迹旁有两只完整的赤足血脚印,脚趾后跟格外清晰。
沿着脚印看去,这脚印从202门口走向三楼,可诡异的是,脚印在去往三楼的第二节阶梯上,留下最后一个左脚印,之后便没了任何足迹,仿佛那个人或者说足不沾地的上楼了。
还没等我疑惑,一阵不知从哪吹来的阴风卷起地上灰尘,我赶紧捂住口鼻。
咚咚咚咚!与此同时,耳边响起急促敲门声。
一股寒意传遍四肢百骸,我和范剑下意识地倒退两步。
我循声看去,惊奇的发现,只见201的门框外挂满交叉的红线,跟个渔网似的,而敲门声是从201屋内传出的。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东西显然是和小杨家里的疾行鬼一样,试图勾引人帮它破坏门外那层封印,这种把戏可骗不了我。
敲门声更加急促,仿佛屋内的人正经历着生死危机,然而除了突兀沉闷的敲门声,听不见其他杂音。
范剑神情凝重地打量了会201房门,舒出口气,道,
“没事它出不来,门框上有镇魂钉,绕上红线之后便有了灵力,只要你不手贱,那脏东西是冲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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