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好奇问一下。”

“当然……不会拒绝。”

待刘瑾昭将我扶到一处坐下,她的呼吸也恢复了正常。

她一言不发开始调息,我不知道她是纳闷还是无语。

我真的很想问问她,前面是否真的对我动了情,可问了又有什么用呢?反正我最后一定会拒绝她。

又要问她,又要拒绝她,这样会被看起来像个居高临下、自以为是的家伙吧。

呵,退一万步,也许她前面只是被我推倒给吓到了,下一秒就要给我一巴掌了。

在各种意义上,我想我还是过于自信。

别忘了她看到了我使用凤鸣剑的样子。

光是凭这一点我必须得问她。

“那个,你前面应该也说过你作为一个商人会遵守信义的吧。”

她刚开始有些惊异,又抱住了自己的膝盖,但很快就明白了我想说什么,抱着膝盖一前一后微微晃动了起来。

“关于前面的事情,我可以不说,但你要给我一个足够我开不了口的理由,我之前可没答应过你这个。”

想起上一次在飞舟上被她讹了一笔,现在还怪隔应的。

毕竟是家里从商的,脑子总归是精明一点。我倒希望她脑子里只有那点小商贾该想的钱权交易。

“你还想要什么,说吧,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我这个人是不是特别容易给人捉把柄啊?跟个“约定人”魔怔了一样。

我小手一伸,生起了入夜时该有的篝火,一种纠结的释然顺着火焰的光亮侵染了我的全身。

绕过火光,我的眼睛逐渐寻上了她的脸庞,空难那晚的破事似乎又在我眼前重现。

我承认我确实有些难以相处,这种莫名其妙的偏执令我自己都生厌。

“看我干嘛?终于被我的美貌给迷到了?”

她害羞地躲开了我漫无目的的凝视。

我也有些不知所措,“啊、不,所以你想好了什么条件了吗?”

“额……还没有,你要我现在想我也不可能一下就想到啊。”

“我说你家里不是从商的吗?我还以为你已经想好了呢。”

“这跟从商有什么关系啊,我怎么觉得你老是对商人很推崇似的。”

“商人不都脑子精明的很吗?”

“你是想说我笨吗?”她停止了晃动,变得有些拘谨了起来。

虽然这时我也意识到了该注意一下说话的分寸,但我的身体却总是慢了一拍似的,说完了才开始感到后悔。

“额……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这商人当的确实有点那么不靠谱。”

我错愕地看着她,我还真怕她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然后呢?”

“什么然后?”我感到莫名其妙,我现在应该直接道歉吗?可她也还没闹啊。

我无话可说,将犯错后的尬笑游荡在我俩周围。

我说实话,不想笑可以不笑,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搞,我可能确实也不太会安慰人。

正当我快笑不动的时候,她突然释怀地笑,又随火光摇动摇啊摇。

“你还真是跟我认识的那些修炼者不太一样,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我商人素养不行的。”

我相信到了这里,有点情商的人应该会继续听着她说下去,可她那好像并没有被戳到痛处的样子,又让我有了继续争辩的欲望。

“有问题吗?我这样说是有依据的,先不谈你了解我多少,这么信任我的实力,就你早上那个决断,你赌赢了能获得什么?而你赌输了又会遭受什么?无论输赢,你跟我这个宗门弟子的头号公敌为伍,恐怕以后都会被当做异类吧。”

“谁昨天把脚翘到桌子上让我相信的啊,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早上给你撑腰,你还不乐意了?那你被人嘲讽的还不了嘴,以后见人就灰溜溜地逃走就很正确,很理智了?”

看着她抱怨的样子,我想我确实是不可理喻。

早上那个情景我一定能记一辈子,这星期……倒不如说入宗以来,她是唯一一个愿意当着世人的面站在我身边的人。

我不知道她怎么看我,在我心里她是我入宗交的第一个朋友。

即使过程有些曲折,拍卖会那天,被我寄予期望的纸条,确实发挥了我想要的作用。

“笑、笑、笑,你笑什么啊,我说的话有哪里很好笑吗?”她还在较真。

我久违地用左手去掩饰,“没有、没有,我只是……真的很感谢你,愿意帮我解围。”

“知道就好……明天你可要好好教我啊。”

“所以想好了吗,作为保密的代价,你要我干啥?”

篝火还在噼里啪啦地响着,她还是没有想好要我做什么。

在我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下,她也终于是不耐烦地向我坦言,至少她确实认不得这把剑,也不知道我前面的招式,从她口中。

后半夜由我来守夜,我不知道在她眼中,我前面是否有乖巧地睡着,至少现在她确实是在我眼前熟睡了。

“怎么样,要动手吗?”

“怎么可能。”回绝了那声音以后我开始全力调息了起来,处理内伤。

“昨天还在说什么认识没几天,几个时辰后,就当着她面全力调动血脉了。你要真动情了,就直接跟她说呗,就算不能拉她下水,也能试出她的态度。”

“别开玩笑了,她确实已经睡着了,你也能感受的出来,当然以后我也会找个机会留个心眼,这点我是知道的。”

“你可长点心吧。”

抬头望天,眼前的星夜沉寂依旧,只是……

今晚竟多了好几片红叶,又入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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