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忽忽数月。元泽虽然仍未感受到丹田,但隔三差五的能神游物外一下。而且,已经基本不需要第三个地灵的帮助,也能够健步如飞了。

初三认为,他自小跟随父母劳作,很少与外人碰面。虽然短了见识,但是胜在心思单纯,之所以能够经常物我两忘,就是因为他甚少杂念。

元涛依然没个消停,时不时的作出点儿妖来。师父偶尔下山,他便想着法的要拉着元泽胡闹。只是元泽心里始终惦念着丹田的事儿,每天只想着勤做功课,并不搭理元涛。元涛也算是作茧自缚,终于有一天实在无聊,说是要去后山的无根谭闭关,让元泽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

走了一个聒噪的老鸹,元泽求之不得。月至中天的时候,元泽一个人立于院中,静静的闭目感受这番静谧。

开始还能听到轻微的风声和夜色中乌鸦的鸣叫,但渐渐一切都归于安静。这种安静并不是不闻一丝动静而让人心悸的空虚,而是那种“鸟鸣山更幽、蝉噪林逾静”的幽静。

他仿佛行走在一片让人心旷神怡的群山之中,又仿佛独行于一片让人心胸开阔的旷野之上。那山腰处的涓涓细流蜿蜒曲折,缓缓的注入了山脚下的深潭。潭水清幽,并不因溪水的注入而泛起一丝涟漪。旷野上又有什么?为什么我能感受到大地的颤抖?那是一匹匹野马,从四面八方奔腾而至,在马王高傲的嘶鸣中,汇聚成一团席卷原野的烈火。

元泽突然间感觉到脐下三分的地方仿佛有两条鱼在缓缓的游动,一条冷若寒冰,一条炙如烈火。

它们并不冲突,只是首尾衔接的缓慢转动。元泽感到从未有过的舒服,四肢百骸仿佛瞬间充满了力量。紧接着,他感到身边刮起了小风,并不吹向别处,而是统统通过两条鱼交汇的中点吹进了他的体内。

两条鱼越转越快。元泽已经分不清那条冷、那条热了。他不由自主地坐在了地上,双手按住肚子,因为他感到吹进去的风越来越多,两条小鱼还要撑不住了。

元泽也感觉越来越难受,,仿佛身体都要随之爆炸了。

正在元泽觉得自己快要完蛋,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头顶上金光一闪,初三出现在面前。只见他并指如剑,在元泽的膻中穴上轻轻一点,元泽感觉自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浑身酸软的瘫倒在地上。

初三皱着眉头左右看了看,说:“元涛呢?他去哪里了?”

元泽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他说去无根谭修炼了,昨天上午走的。”

“哪儿?”初三一听,脸色顿时煞白,一把抓住元泽的胳膊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是去了无根谭?”

元泽一见也慌了,坐起身子说:“师兄说待着无聊,您不在也没人指导他修道,不如找个安静处闭关。所以就去了无根谭。”

初三紧皱眉头,以手画地推演“六甲奇门”。片刻之后,大叫一声:“不好!”紧接着身形一闪进了正房,同时朝元泽喊道:“别装死了,进来。”

元泽从来没见过师父如此慌张,只得勉强撑起身体,连滚带爬的跟着师父进了正房。只见师父伸手在墙上一晃,墙壁便开了一扇门,里面立着一柄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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