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溢,你睡觉就到床上睡去。你开着这么大的一个电脑,这得多浪费电呀!我说了你多少次了,你怎么一点记性也没有呀!”说着,靳天媛因为不知道怎么关电脑主机,一摁电脑桌上的总电源开关。

一台43寸曲面电脑屏和一台破旧的电脑主机就相继停止了工作。

“谁让你给我关的。你疯了吗!你想干嘛?你给我滚……”

一个身子蜷缩在电脑椅里,双腿架在电脑桌上的年轻人,迅速收拢腿,从电脑椅子里弹跳起来,嘴里并骂着。

“我想什么,你个王八羔子。”,“你不玩,亮着屏幕,不浪费电吗?”“我养你,我容易吗!我”,“你还敢骂我。”靳天媛嘴唇哆嗦的上下抽搐起来,不知道究竟是委屈、悔恨、懊恼、还是全部都有,就像下雨的雨滴在蜜蜂或着蚂蚁的视角上去看,那一滴滴的眼泪,就如同炮弹大小一样,大珠眼泪儿瞬间从靳天媛的眼眶四周同时发射、倾倒出来……

此时,靳天媛嘴角的抽搐和眼泪的倾泻足以压制了豪溢本想迸发出的肢体反抗。

“我每次打开电脑都得整理、拾倒拾倒装备、熟悉各个场景,哪次都得花上个2个多小时。那不耽误时间吗。我玩游戏,老子是钱的;挣了钱,我还你;我都还给你。还不行吗!你看你1块、2块钱那个在意的样子。真没出息。”

“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靳天媛就像说顺口溜一样,吐出了“滚”字。刚才已经稍微缓释的嘴角又激烈的抽搐起来。

“要滚你滚,我才不滚。我爷爷从小就告诉我了,你挣得的每一分钱,我都有资格花,因为是我爷爷把你养大,养的还这么好。难道还能白养你吗?这是你欠我们靳家的,所以你就得养我。你还别心里没数了,你。”

靳天媛听到上述无理辩词,她的嘴角反而不抽搐了。这个年轻人刚才说的那番话不断在她脑海中回放,“把你养大,养的还那么好。还能白养你吗!”

如果刚才她是气的精神反常,现在她清醒了。对刚才靳豪溢的一番说辞,她一点也不惊诧、意外。

此时,靳天媛愤怒的精神嘎然而止。

靳天媛就如同一头疯狂撕咬的猎狗,当听到主人一个在熟悉不过的口哨。狂暴的猎狗突然就静止了。

因为像这种场景下的对话,靳豪溢对靳天媛的终极角色定位就如同实施了魔法一样,靳天媛所有的思维导向和行为模式犹如被按下了静止键,然后又重启了另一个开关健。她必须向一个超级机器人一样,在没有任何所求的情况下,克服千难万险,去完成她的使命。

就如同太平天国运动中的东王杨秀清一样:当杨秀清无法制衡天王洪秀全的主张时,杨秀清通常冒充“上帝”下凡,洪秀全为了不破坏是他自己亲手已经搭建好了的“上帝会的意旨”,只能服从听命。但洪秀全是知道杨秀清在“装神弄鬼”,只能将计就计。但杨秀清也是知道洪秀全在知道的情况下,还确实不能反抗和推翻这种业已搭建好了的伪命题,只能忍气吞声了。

相反的是,靳天媛不认为谁是在“装神弄鬼”,她秉承的认为:这就是她的“天责”。除了“义无反顾,别无选择”。

看着靳天媛呆滞的面容,困意犹存的靳豪溢趁机转身直接滚到床上,便呼哈大睡起来。

屋外正巧一个窜天猴径直升上天空,在天空中散开了礼花。五彩斑斓的光照亮了靳天媛那张无比苍老的脸。

回过神来的靳天媛又恢复了理性。对这个身边的年轻人,她已经丧失了管理的希望。在这困苦不堪的生活场景下,她对这个年轻人已从被托付后的期盼,演化成歇斯底里的无奈、现在已进入隔离式的排斥了。

即使靳天媛每天管他、说他、嘟囔他,不外乎就是犹如吃喝拉撒睡的家常便饭罢了。

靳天媛踢开电脑椅,后摆着手,嘴里嘟囔着“罢了、罢了”,晃悠着走进厨房去包饺子。

刚打开厨房门,一股寒冷向其袭来。

靳天媛又折回她的卧室,穿上了只有在外边才穿的一件相当臃肿的羽绒服。因为靳天媛生性怕冷。

更为关键的问题是,为了省钱,靳天媛没有开通暖气。

如不是楼上楼下、左右邻居都开通了暖气,客观上包裹了这个一居室。使之室内温度不至于太低的话,这个居室的温度也就只能在0度左右徘徊了。

即使这样,屋里温度也就7、8度的样子。因为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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