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缓缓吐出最后一口寒气,颤抖着的身子也恢复了暖意。
他看着眼前的药仙宗宗主,说道:
“终究还是心有愧疚,终究还是知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伤天和!
终究也是察觉到了,你这枉死众多异人演化出来的幽冥之气,缠绕了太多的怨气!
是也不是,药仙宗宗主?!”
仲锷冰冷的神情渐渐变成惊愕,而后又迅速地将这份惊讶掩饰了下去,再度恢复为原来冷漠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
天地不全,人命如蜉蝣,不以异人之血补幽冥,众生终究只能如那蜉蝣一般!
不能得长久,那么百年之命与那一日之命,又有什么区别!
仅仅是用几百条人命就能换来这长久的权柄,为什么不呢?!”
仲锷说着便侧过头去,看着已经启动起来的仪轨。
他当然知道这幽冥气中有着太多的怨气,可若不如此,又有什么办法重塑幽冥呢?
仲锷脸色阴沉,接着说道:
“众生愚昧,只看眼前一时得失,不顾以后!
那我就代替他们作出决定!
既然是我找到了方法,便注定由我来完成这件事!
等我成功之后,众人终究会知晓对错!”
仲锷说着说着,胸膛还不断起伏着,而后在心中接着说道:
只不过是我,也正好是我,去完成这一步罢了!
我是对的!
张安世闻言抿着嘴,也看向那仪轨之处。
一缕缕幽魂没入仪轨,使得这巨大的仪轨法阵渐渐散发出黝黑的光芒。
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张安世叹了口气。
“还是在欺骗自己啊!药仙宗宗主!”
没有顺着对方的思路去反驳什么,张安世很清楚,对于这种走入极端的疯子而言,言语是最无用之物。
但他也根本没想着通过嘴遁让对方回心转意。
张安世不断和对方交流,只是想让这仲锷生气,然后再次对着自己施展一次幽冥之气而已。
谁料这家伙逮着机会还真就唠起来了。
“我叫仲锷!”
“哦,仲锷。”
张安世掌中一道半尺长的黑色元气再次出现。
“我叫张安世。
几天前,被你们抓到这里,准备当做培养蛊虫的人形器皿。
但是我逃出去了。
如今又回到了这里。”
仲锷皱着眉头,不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
“我是说,但凡欲成大事者,总要经历劫难!
你看看你,事到临头,还心神不稳,一个劲的在给自己找借口!
我,张安世,以及那些无辜枉死的异人,今日便来做你的劫难了!”
张安世一字一句缓缓说着,踱步来到了一滩黑潮前面。
他伸出手,将其中的人捞了出来。
风正豪睁着眼睛,此刻也不再伪装下去。
抓住机会站起身来,迅速来到廖忠和王震球身边。
而后运转拘灵遣将避开黑潮中的幽冥之气,很快便将廖忠和王震球解救了出来了。
仲锷也不阻拦,就这样看着风正豪的动作,而后转头盯着张安世。
“就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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