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辛苦了一夜,又劳累了半个白天,整座岛都搜遍了,一点儿犄角旮旯都没放过,可就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在大家把找到的碎布条交给他们俩后,林安平再次对他们表示感谢,劝他们都回去歇息吃饭,现在他无力招待大家,等他缓过来了定亲自登门拜访致谢。

在几番推辞以后,众人也只能先回去了,私下约定再继续找。

等人都散了,锻琪俐再也支撑不住,径直栽在了地上,吓得林安平飞扑过去都没来得及接住:“媳妇儿!!”

听到他的惊呼声,还没走远的几个人又连忙折回来,帮着把人抬回家,有人又去请药师,一阵手忙脚乱以后,山洞里就剩下林安平和躺在床上的锻琪俐了。

他坐在床边,把她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来放水盆里浸了浸,拧干以后再放额头上。

看着她潮红的面颊,擦伤青紫的痕迹,嘴唇起了干皮,眼皮下的眼珠不断翻滚,他伸手握住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摸到粗糙的触感,翻转过来,原来是那些布条……

他由这些布条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带血的布条,又把这些布条归位,拼到一身衣服上,估测着这些都可能是什么地方,都伤到了哪儿……

随着脑海中布条归位,他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就目前这个数量就已经让他不能承受,那得多疼啊……更别提……还有那一大滩血……

人身上有那么多血吗?

儿子……你疼吗?

爹快疼死了……

一颗颗泪落下来,落在被子上、锻琪俐的手上,她本能一抽动,他别开脸,手捂住眼,无声痛哭。

……

他林安平三十八年来,除了双亲去世,这是最让他感觉生不如死的时刻。

抛开痛苦,他还有无处发泄的愤恨,如果他知道谁施……动了他儿子,他一定付出一切代价把那人碎尸万段!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他儿子就那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就留下一堆碎布,一滩血,然后就没有了……

他僵硬地望向对面的床,放着儿子的枕头被褥,和一些小玩意儿,顿时,内心痛如刀绞!

老天爷,这是我的报应是吗?

是我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被老天爷知道了是吗?

他仰起头,瞪大泪眼朦胧的眼睛望着洞顶控诉:“如果是报应……为什么不报应在我身上?我儿子才十八岁啊!快长大成人了啊!”

痛苦几乎让他喘不过气,痛得他弯下腰,捂着心口,额角的青筋暴起,面色涨红,呼吸困难,他从床上滑落在地,趴在床边。

看着昏迷的妻子,眼泪无声流淌,再把目光转向那些碎布条,他又慢慢坐起来,把她的手放在被子里,掖了掖被子,走出山洞,把山洞的门关上,上了锁,转身向山下走去了。

找,继续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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