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么了?”

韩芒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忍不住问道。

韩铁匠抬起头,浑浊的眼中满是血丝。

下一刻,韩铁匠突然抱住韩芒,禁不住嚎啕痛哭。

“爹,到底怎么了?”

韩芒见状心中一沉,急忙安慰自己的父亲。

韩铁匠虽然性格温和,但为人坚定有担当,绝非那种扛不了事的人。

能让他如此的悲痛欲绝,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县衙传来了消息,说我们上个月上缴的兵税出了问题。”

韩铁匠说完此话,挺直的腰背不自觉的弯了下来,整个人似乎瞬间苍老了几岁。

“兵税?”韩芒闻言一愣。

在洪国,根据所从事的行业不同,那么上缴的税便也不同。

农民缴纳粮食,称为粮税;商人缴纳金钱或布匹,称为商税;而铁匠以打铁为生,自然缴纳兵器,被称为兵税。

根据洪国兵税律法,韩家的铁匠铺,每个月需要缴纳三柄百锻刀。

“上个月,我们不是已经上缴了三柄百锻刀了吗?能出什么问题?”

韩芒的眉头紧紧皱起,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韩铁匠。

“县里说,说我们上缴的三柄百锻刀中,有两柄都是残次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韩芒顿时矢口否决:“上缴兵税之前,我亲自试的刀,每把刀都吹毛断发,绝对不可能有残次品的。”

“爹也是这么说的!”

“但县里的官差一口咬定,我们上缴的百锻刀有残次品。”

“除此之外,县里还勒令我们,要在十天之内再上缴五柄百锻刀。”

“否则就要给我们安上以次充好、偷逃兵税的罪名,将我们父子两个下狱!”

韩铁匠老眼含泪,苍老的脸上满是委屈与绝望。

韩芒闻言,眼神却顿时冷了下来:“十天之内,五柄百锻刀,呵呵!”

“看来这件事,并不是我们的兵税出了问题,而是背后有人想要我们死啊!”

“什么?”

经过韩芒这么一提醒,韩铁匠也顿时回过了神。

哪怕洪国的兵税苛重,但也会给税民留下谋生的余地。

五柄百锻刀,这几乎是韩家铁匠铺一个月的工作量,如今却让自己十天之内打造完成。

这种明摆着要置人于死地的行径,的确也不像官府的手段。

“定是有人买通了官差,要刻意为难我们!”

“只是我们韩家父子,平时老老实实的做生意,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到底是谁这么阴损,偏偏要致我们于死地?”

饶是韩铁匠脾气好,但如今面对如此恶毒的手段,却也忍不住怒骂了起来。

韩芒将韩铁匠扶到火炉旁,严肃的道:“爹,你好好想想,这段时间可是得罪了谁?”

“没有啊!”

韩铁匠皱着眉头,茫然的摇了摇头:“你是知道爹的脾气的,我宁愿自己吃点亏,也不会和别人置气啊。”

“那就奇怪了,我们就是老老实实的打铁,又碍到谁的事了?”

韩芒轻抚下巴,脑海中却不断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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