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不知疲倦地撞击着大地,尽管排水系统在兢兢业业地运作,一些路面仍然反射着街边的倒影、霍格压低棒球帽沿,低头走进地铁站。
伴着刺耳杂音深入耳蜗,列车缓缓进站。不出所料,因为离自己家只有俩站的关系,乘客极其稀少,夜都的人都知道,不想被麻烦缠身就一定要远离地铁8号线终点站这个混乱之地。
霍格正想落座却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车厢尽头,开衫钉子衣混混怒不可遏地瞪着眼前紧握雨伞的少女,显然刚刚正是他吃了耳光,在他身边还有一胖一瘦与他衣着差不多的跟班将少女围住,摆明了要搞事。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就要了你!”钉子衣男人作势就要抓向少女,却被霍格一记利落的过肩摔狠狠打断。没有给男人撒泼的机会,霍格掏出证件,“想去局子喝茶的话,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男人把欲吐出的话强行咽了下去,倒不是被霍格的眼睛吓到,而是他手里的刑侦队证件在这夜都可以说是横着走,作为专门处理那些怪物的高危机构,其每个成员都拥有丰厚的待遇和绝对的生杀大权。混黑道的成员都把不招惹刑侦科作为保命的底线。“切,我们走。”虽然心有不甘,但开衫钉字衣混混还是示意小弟们一起溜之大吉。
少女对着混混离去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几个怂包,就会欺负女孩子。多谢啦,小格,还好遇到你。”
“得了吧。”霍格白了白眼。女孩子?女魔头还差不多。自己其实不算正规刑侦科成员,但是顾叔为确保霍格在这混乱之地的安全,特批了证件。而代欣然不同,别看外表温文尔雅又主修医道,妄图占她便宜的坏蛋几乎都是骨折起步的下场,完全不需要担心人身安全。“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打残人明早上新闻头条惹麻烦。”
“签书会还顺利吗?”代欣然问。
“老样子,来的人还没一个班多,要么就是来蹭免费甜点的肥仔,要么就是来看这双眼睛的八卦青年。”倒不是霍格写的烂,恰恰相反,正因为他的恐怖小说太过惊魂,在这个罪恶都市被不少审核方盯上,导致宣传方面被刻意施压。霍格倒是无所谓,写恐怖小说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种宣泄方式并不指望出名,本质上他也不希望太多人被书中的黑暗因素影响,尽管,大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话说你为什么会被混混缠上?”如果换做别人,没准霍格还真不会多管闲事,但代欣然不同,作为不畏惧这双眼睛的人之一,她早已成为了霍格嘘寒问暖的挚友。
摆摆手,代欣然道:“学校有钱人家的普信小儿子,经常打架斗殴算校医室的常客了,天天想着俘获白富美的心向他老爹证明自己。要不是为了保持淑女形象,早就把他打到清醒了。”
“这个点外出,该不会是偷跑出来happy吧。”
“哎哎?真以为我们不记得你的生日嘛,大闷罐?我们可是准备给你庆祝呢。”代欣然嘟着嘴抱怨。“亏我还特意算时间来地铁堵你,真就如邵峰所说,你肯定会选末尾车厢。”
生日啊.....自己都忘了。“哈,那我要谢.....”就在这时,异变发生,随着地铁剧烈晃动,灯光连续闪烁后,一副骇人景象映入眼帘。本该崭新的列车变得腐败不堪,到处都充斥着铁锈的刺鼻气味。窗外尽是被血月浸染的末世场景,建筑倒塌,森林消失,河流干枯。放眼望去,整片大地如同一团粘在一起的烂肉,随着隆隆的响声脉动着。霍格瞪大双眼,他惊恐地发现代欣然早已不见踪影!强烈的心悸感迫使他转向身后,不禁身体一颤。
这个“东西”没有五官,行动极其缓慢,本该是四肢的地方被绞动的幽蓝锁链代替。不,倒不如说它的身体本身就是锁链,而依附在其上的黑色斗篷,或者说皮肤,睁开了几只猩红眼瞳,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下一刻,霍格明确听到了布料撕裂的声音,那斗篷下的场景是普通人这辈子都绝不想看到的!
脚下如生根般让霍格动弹不得,尖啸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怪物每挪动一步,霍格脑子里便震起一阵铜钟之音,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身体宛若被电流击中,阵阵痉挛,更可怕的是,视觉和听觉也出现了问题,眼前的景象在列车与充满触手的宫殿来回切换,耳中也响起了阵阵嗡鸣。
黄色的液体从五官不断流出,霍格咬牙抽出匕首划伤掌心,暂时找回了意识。强忍脑中的鸣响,霍格指尖拨动自己的血液,边呢喃边在空中画出咒文。“以吾之血,焚尽一切,湮灭吧!”霎时血液化作滔天火焰袭向斗篷怪物.....
“大闷罐!霍格!”缓缓睁开眼,周围已经恢复了地铁原本的样貌。代欣然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头疼病又犯了吧。”霍格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碍事,放心吧,我会去赴宴的,到时候手机联系。”
在保证过后,代欣然总算是肯放自己下车。此刻雨势越发增大,还好霍格家离地铁站并不远,步行最多也就十分钟。为了放松下刚才紧绷的神经,霍格决定在楼下超市采购些东西。
穿行于货架之间,霍格清点着购物车中凌乱摆放的各种零食蔬菜,以及给帕尔克准备的新鲜排骨,话说地狱犬应该会喜欢这个吧。想到晚上还要更文他缓步到冰柜前拿了瓶咖啡,又随手提起两大桶饮用水,之后便推着满车的东西走向收银台。
霍格并不知道,附近小巷深处,一家亮着昏暗灯光的人偶店盯上了两个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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