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手指轻挡,拒绝黄玉回归。他淡淡一笑,虎眼的晶亮,变得黯然。饱满的嘴唇,吐出一丝苦涩:“空怀烈山易,又有何用?没钱,没房,深爱的宁佳也分手。我就是个失败者。”
“烈山易这种世代传承的东西,绝不能埋没。”谢超抓住青云的手,把黄玉强塞到他的手心,深深地说:“道士,满足我一个愿望,我想听天音诀,玉埙版本。”
“你怎么知道这叫玉埙?”
“兄弟,背面有两个钻孔吔。”
“不行,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吹埙。”青云连连否决。他一溜小跑,头也不回地来到驻地。丢下一脸懵懵的谢超。
他掀开蓬帘,碰面张华庆,看着收拾整洁的蓬室,他抱以感激目光。接着,他快速窝进自己的隔间,打开平板电脑。他重启八卦图案,轻轻点击艮卦,让自己思维融入卦象的排列。
在冥想的星河里,他又化身手舞干槭,战无不胜的刑天。
可是,无论他怎么排列,烈山易始终搜索不到刑天的生艮。难道他是山海经虚撰的人物?
“头,不好,林林跟陶冶打起来了。”张华庆走进隔间,打断他的冥游。
“两个女人怎会打起来?”
“为了范胖子。”
“什么情况?”青云合上电脑,穿上斜杠登山服,大步走向红顶帐篷。
两个女人的战争,已经被众人制止,场景保持劫后凌乱。
范俊的铅色背包,已被丢弃在草丛,衣物散落一地。他坐在一边,双手揉进垂头的短发,象是承受莫大的委屈。
范俊由谢超推荐认识。憨态可掬的外表下,不失商人的精明。他投资十几个游戏项目,每一个都赚得盆满钵满。
这次两人合作《上古幻云》,范俊不仅自己投入巨资,还动用老爹范景天的鸿通易联,随时上传寻找鸣笛山的一举一动。
范俊生长在富有的家庭,从小养尊处优,个人生活却不能自理。他加人团队,都是陶冶负责照料。林林参加后,直接传达范景天的决策权。她还很快取代陶冶,范俊想干什么,有求必应。
林林倚靠在小树干,卷曲的长发,乱拂脸面。发丝的隙缝,两道怒目直射陶冶。
陶冶手里提着电水壶,脸上被抠划两条血痕,焗染的齐耳黄发,因林林的撕打,变成鸡窝头。
“咋回事?”青云升起一股怒火。
“她用电水壶做饭!”陶冶抢先说。
“范总要吃热汤面,这点特权也不行吗?”林林不服气地反驳。
“这次携带的物品,十分有限。譬如蓄电池,专供照明、通讯,应急使用。做饭决不容许!”青云明里袒护陶冶,暗里看不惯林林盛气凌人的样子。他有意挫挫她的锐气,也是做给范俊看,不要以为投了资,便可以当大爷。
“团队的规定,蓬壁写得清清楚楚,谁都不准违反!”
青云激荡的言词,针对谁,谢超心知肚明。范俊不能自食其力,那是家庭环境造成的。若是不能迁就,他撤资退出,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为了《上古幻云》,他暗中付出,不比青云少。
谢超摘下腰间的保温壶,递到林林手里,他轻声道:“我的背包里,有扬州干面,可以泡汤。”
“谢谢!”林林啜泣鼻息,低头走开。
他轻松化解危机,青云打心眼里佩服。但是,他和林林若即若离的关系,仍然疑窦丛生。
森林的夜色,黑沉沉,闷压压。动物王国的啼嚎,不绝于耳。
青云使用烈山易,在自制的主页,习惯性搜索刑天生艮,还是一无所获。
他不知不觉走出门,看到一个人影。那人架设好三脚架,出神地摆弄。不用猜,从1.88米的个头,就知道是谢超。
“有什么新发现吗?”他好奇走过去。
“道士,快看,我提取到什么?”谢超神采飞扬。他起下眼罩,替青云戴上,情急打开方盒的荧光灯。
青云的眼里,进入到大白天,身体飘渺于绿水青山。
视野中,一座座尖顶圆基的草屋,拔地交错。三三两两的人群,身穿粗布衣,或耒耜耕田,或上山狩猎。
“我滴乖乖,这是回到上古吗?可惜,听不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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