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王府坐落在幽州城郊外西北方向,依山傍水而建。整个府邸气势恢宏、雄伟壮观,宛如一座小型城池。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回廊曲折通幽;假山池塘点缀其间,奇花异草争奇斗艳。据传说,慕王府内的房屋多达千间,各种大殿更是不计其数。
作为曜日王朝唯一一位异姓王,麾下多达三十万边军的北燕王慕广臣,在北部三州拥有着无上的权力和威望。北境军政大权皆在他一人之手,甚至连皇帝都亲口许诺北燕王慕广臣可听调不听宣,这种殊荣使得慕广臣在处理北部三州事务时拥有了更大的自主权。坊间传闻,这北境你可以不知道皇帝姓什么,但你不能不知道北燕王。慕广臣作为前朝遗将,能在本朝获得如此特权,放眼历史长河中,也算是独一份了。
当年,群雄并起,逐鹿中原之时,正逢草原四十六部联手入侵北境。当时的慕广臣率军杀入草原腹地三千余里,直至斩杀当时草原上的无冕之王浑斜单于,因此并未来得及带兵勤王。待到北境安稳下来之后,中原已然易主。
慕广臣大怒之下,三日内连夺金鸡、明月、海口三关,逼得曜日王朝皇帝御驾亲征。双方各率雄师僵持海口关下一月有余,都没什么实质性进展。慕广臣打不进中原,而曜日王朝也没能从北境边军中夺回沦陷的关隘。最终,还是当时随皇帝出征的随军军师,也就是现在的丞相孤身入海口,与慕广臣交谈一番后,才算是有了结果。慕广臣向曜日王朝称臣,继续镇守北疆;而曜日王朝将北境三州划给他作为封地,同时让他全权掌管北境所有的军事和政治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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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慕王府格外热闹非凡,府内各房各院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下人们兴高采烈地排着长队去领取丰厚的赏钱,整个府邸弥漫着喜庆的氛围。而慕广臣本人更是大摆筵席,邀请了北境地区的大小官员前来赴宴。如此盛情款待,原因其实很简单:北燕王正值中年之际喜得贵子,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本来,慕广臣膝下两儿两女,可谓是儿女双全。然而,命运弄人,长子不幸战死在草原之上,次子又因染上霍乱而夭折。面对这样的打击,原本慕广臣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奈。如今,新添一子无疑给了他莫大的安慰和希望。这个孩子的诞生仿佛是上天对他的眷顾,让他重新感受到了生命的喜悦与活力。因此,慕广臣内心的激动和欢喜溢于言表,这逾制宴请官员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了。
慕广臣一袭红袍接待完众宾客后,起身离开。径直来到一处院落中,推开门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如果说门外是花花世界,那么门内就是世外桃源了。在这里连个下人都看不见,只有满院子的紫竹,越过石桥听着下方淅淅沥沥的溪水流过,让人很容易忘记那世间的喧嚣,很难想象,在奢华至极的慕王府中,竟然还有如此清幽之地。
慕广臣来此并非为了赏景,他缓步走到屋内。竹简古书遍地,一张小叶紫檀的书桌上放着两盏烛灯。书桌旁坐着一人,狂士打扮。披头散发,身着粗布麻衫,与慕广臣的身着打扮形成了鲜明对比。
慕广臣进来,他并未言语,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回归到专心煮茶的状态。
对他这种无理行为,慕广臣也并未生气,只是自顾自的从角落里搬出一把不知道多久没人坐过的椅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后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专心致志的看着火炉上沸腾的茶壶。
就这样,两个人对着一壶茶发着呆。
眼看着茶到火候了,狂士从火炉上取下,为自己和一旁的慕广臣各斟一杯。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武侑,恭喜你。不过,你也得小心了。”
慕广臣,字武侑。
慕广臣疑惑的看了一眼狂士,把玩茶杯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不解道“文龙,恭喜之意我明白,但是小心有何说法?”
“听闻,嫂嫂生产前夜,雷电晦冥,似有蛟龙盘踞其上。”
狂士轻抿了一口杯中茶后,用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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