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安让白泽跟着梁婉儿出门,倒不是担心她的安危,而是确保她能顺利找到谢三。
梁婉儿按照字条上的地址,在靠近城郊的地方找到了一处院子。
院子外站着一个女子,亭亭玉姿,略有扶风弱柳肌之态,暮色下依旧能看出肌肤凝白如玉,巴掌大的小脸上愁眉絮目,恍若秋水飞扬。
梁婉儿的心似乎漏了两拍,猜到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远处驶来一辆马车,是谢府的徽记。
“三郎。”女子红唇轻启,三郎两个字在她口中生出旖旎缠绵之意。
梁婉儿捂着胸口退后一步,躲到院门口的树干后面。
一时间,气愤、恼怒、羞辱、不甘奔袭而来,她死死拽住衣角,才能忍着不冲上去。
一定是那女子自作多情,谢三哥还没出来,她不能乱猜。
她努力平复下心情,又将视线投过去。
小厮打开车门,扶着谢三下车,他腿上夹着木板,头上裹着纱布,梁婉儿又是一阵心疼。
那女子踉跄一步上前扶住她,谢三抬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低声安慰道:“茜娘,我没事,大夫说养个十天半月就能好,你别哭,对眼睛不好。”
“三郎,都怪我,对不起。”
谢三伸出指腹擦掉她眼下的泪,动作温柔至极,“你放心,即便不当谢家人,我也要娶你为正妻,那些害死咱们孩儿的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番话,梁婉儿听得清清楚楚。
泪水翻涌而出,这些日子她经受的折磨,苦楚伴随着谢三的话,一同撕碎了她。
原来,她就是一个笑话,从头到尾,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的妄想。
她再也忍不住了,冲到谢三面前,指着他道:“谢临,你负了我。”
谢三见到梁婉儿,赶紧将茜娘护到身后,问:“婉儿,你怎么来了。”
梁婉儿怒极而笑,“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若不来,只怕到死都还要被你蒙骗。”
谢三拍着茜娘的手,让她别怕。
“梁大小姐,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你谢临言而无信,欺我瞒我,始乱终弃,我梁婉儿发誓,这辈子定要让你后悔,让你,让谢家人都付出代价。”
梁婉儿一刻都不想多留,为了谢临,她不惜与家人反目,更是在寻他途中受人欺辱失了清白,到头来,这一切竟是她错付了。
她恨谢临,恨意比爱意多出百倍千倍。
茜娘扶着谢三进屋,打来热水替他擦拭。
“这些事让下人去做,你刚小产,大夫说了要卧床休息。”
茜娘浅浅笑道:“别的事可以假手于人,三郎的事,我不亲自动手,不安心。”
谢三握住她,拉她至胸前拥住,“茜娘,这辈子能得到你,是我最幸福的事。京城名医云集,总有人可以治好你的病,即便治不了,也无所谓,这辈子咱们两个人好好过,也是一样的。”
谢三眼眶红润,茜娘福身在他眼角亲了亲,“三郎,对不起。”
谢三紧紧搂住他,他以为是自己没有将心爱之人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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