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逸望着喜形于色的梅七七,整个人也觉得轻松高兴不少。

半日,楚云逸说道:“梅七,你整天这身打扮,本王看着实在碍眼,一个姑娘还是要有一个姑娘家的样子,我打发人送些衣裙首饰到梨香院,明日你便换回女儿装扮。”

七七道:“是。”

楚云逸起身朝正厅案牍处走去,风鸣跟随在他身后,七七则仍是站在柱子前,只是转身侧了过去。

楚云逸端坐在椅子上看公文,不多时,他又拿起一块奶芋糕,在手中细细儿地来回看了一番,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一口一口地就着茶水将奶芋糕吃了下去。

掌灯时分,风鸣传了膳便退下了,楚云逸见七七仍站着不动,道:“怎么?难不成还想再陪本王共进晚膳?”

七七支支吾吾道:“我……”

楚云逸瞥了她一眼,道:“退下吧。”

七七道:“是。”

从励仁殿出来,七七见天色尚早,又深觉百无聊赖,便信步来到花园中。

岁寒时节,花园子一片萧条景象,满眼望去,多是些枯藤枯草。虽有松柏常青,但冬日的灰绿之色终究是比不得春夏的苍翠欲滴。

七七走上一座四孔石拱桥,拱桥下是结冰的湖面。湖面上的冰层有薄有厚,有些冰层冻得结实,有些则三三两两地飘浮在湖面之上。

忽然,一缕若有若无地暗香扑鼻,七七四顾寻去,原来是一棵傍着岸边生长的白梅开花了。

看到此景,七七不由地黯然伤神。想来,当年师父就应是在这样的渡桥梅边捡到的自己。只是那年七夕时节,没有这样寒冷的冰面,没有这样雪白的梅花,有的应当是盈盈秋水,层层梅叶,以及婴儿的阵阵啼哭之声。

七七心中暗自思忖:当年,我的亲生父母为何要将我抛弃?若非师父将我救起,怕我早已是孤魂野鬼了。不知师父这段时日过得可好?可有再传信于我?

七七脸上蓦地一凉,抬头一望,方知是下雪了,便径直回了梨香院。

刚迈进梨香院的大门口,巧儿便撑着伞迎了上来,笑道:“姑娘去哪里了,怎么这会子才回来。”

七七听巧儿叫自己姑娘,想来她已是知晓自己女扮男装之事。

七七接过巧儿递来的汤婆子,道:“我,我先前没告诉你们,其实我是……”

不等七七说完,巧儿便笑道:“我们早就知晓姑娘是女儿身,我和玉儿可是姑娘的贴身丫头,又岂会不知?只是姑娘不肯言明,自是有姑娘的道理,我们做奴婢的也只得随着姑娘的意愿罢了。”

说话间,二人来到主屋廊檐下,院内地面上已是铺了满满的一层雪。

巧儿掸了掸七七身上的落雪,玉儿掀起厚帘子,只见屋内正堂的桌子椅子上全都摆满了帛锦盘,帛锦盘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叠一叠的衣裙,榻上还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箱子,大箱子里放着鞋袜,小箱子里则装满了各式金银珠玉首饰。

巧儿笑道:“这些是才王爷打发人送来的,说是赠与姑娘穿戴的。”

七七看得一时怔住了,听见巧儿此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玉儿又笑着说道:“王爷可真是用心,我看这衣裙的样式正是京中时兴的,前几日,有些个官员家眷来给王妃请安,她们都穿着的银丝褶花莲裙,我们这里就有,只是她们穿的不及我们姑娘的这件儿精细。”

巧儿道:“衣服和鞋的尺寸竟也都像是量着我们姑娘的身形制成的一样。不仅如此,王爷还将各式的衣物都送了一些,连,连睡觉时穿的内衣都有呢,奴婢们还从未见过王爷对哪个女子如此费心。”

看着巧儿玉儿如此高兴,七七便拿起其中一件衣裙在身上比了比,长短宽窄正是合适。衣裙的面料自是极好的,只颜色多是红色、粉色,不是七七所喜。

七七道:“明日,我便穿上这些衣裙。”

巧儿和玉儿道:“是。”

少时,巧儿和玉儿将赏赐的衣物都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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