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恣知道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便敲敲床板，岁岁闻声赶来，一跃跳上床，麻利的钻进被子里。舔了舔程恣的手心。程恣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一如既往的等待着每天晚上的情绪反扑。他看着夜晚闪烁的星光，眼角静静地流出来几滴泪水，随后就如洪水决堤一样控制不住了，又顾及着夏商，所以不敢哭出声。岁岁伸出一只爪子轻叩了几下程恣的手臂，舔舔他的脸。程恣揉了几把岁岁的头，用手背抹去了眼泪。“今天帮助了一个小孩，我应该为此感到开心”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着深邃的星空发愣。
今天晚上光顾着忙夏商的事了，自己都忘了吃药。程恣突然想起来，摸黑开了灯，吃了一颗利培酮。
该死。又开始头疼了。程恣努力的让自己入睡，想着睡着了就不疼了，结果困的流眼泪了还是睡不着。头疼的越来越厉害，程恣又不得不找了颗止疼药吃了。止疼药下肚，头疼很快缓解了很多。他长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噩梦。梦里还是那些重复的片段：同学的霸凌，老师的讥讽，父母的冷漠，还有曾经那个没用的自己。
“程恣过来！帮奶奶收麦子了！”深秋，金黄的麦田里，奶奶挥舞着镰刀，弯腰割着麦子。
个子不高的程恣从泥坑里爬出来，灰头土脸的朝奶奶跑来，带着一身的泥浆一头扎进奶奶的怀里。奶奶也不嫌弃，依旧是笑盈盈的。程恣小小的身体抱着快和他一样高的篓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奶奶后面接收下来的麦子。直到麦子重的拿不动了，奶奶才回头摸摸他的小脑袋，自己背上篓子，继续割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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