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浩的反复劝说下,王匡总算没有照搬负荆请罪之事,只是背着一筐荆条,徒步上门致歉。

冀州军营中的士兵远远看到,都是大感惊奇,议论纷纷:

“这不是河内的王太守和韩从事吗?怎么亲自背着一筐柴火,他们是要烧饭?也没到饭点啊。”

“什么柴火、烧饭的,那叫荆条,这应该是效仿几百年前一个武将,叫什么负荆请罪。”

“哟,你小子还有点文化,通过了我的考验。你说请罪……好端端的,他们要向谁请罪?”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冲着我们这来的,难道我的经天纬地之才被发现了,他们来求我出山?”

“你还是撒泡尿照照镜子吧,别人多大官啊,会看得上你?”

……

王匡两人走到冀州营前,韩浩抢先上前,向守门士兵搭话:

“麻烦去通传一下韩使君,就说河内太守求见。”

韩馥也早早做好准备,一听到士卒来报,马上领着沮授迎出。

但他们一看到王匡两人的造型,还是有点纳闷:

这又是整的哪一出啊?

距离渐渐拉近,韩馥脸上挤出和善的微笑,迎了上去:

“原来是公节兄啊,不知这次前来是有何要事,尽管指教?”

王匡见到韩馥这般态度,胸中愧意更甚。

他竟毫不顾忌腿上的伤,直接单膝跪地,向韩馥抱拳,斩钉截铁道:

“王某此次前来,正是要向韩公负荆请罪!”

“哦?”韩馥赶忙上前扶住王匡,满脸的真切:“公节兄何罪之有?”

同时,他偷偷地和沮授交换了个眼神。

就算韩馥来扶,王匡也不肯起身,面露愧色:“禀韩公,吾有三罪:

阵前遭难,韩公挺身相救,王某不思回报,此乃一罪;

盟上韩公对我好言相劝,王某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此乃二罪;

先前蒙韩公错爱,不顾军令也要救援,致韩公被罚了半数粮饷,此为第三罪。”

说罢,他便挣脱韩馥的双手,将跪姿改为双膝跪地,就要拜下。

韩馥赶紧给他拉住,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劲,才勉强不让王匡拜倒。

他同时心中暗自牙疼:

这王匡果然倔强如牛,使这么大劲,不是存心让我下不来台吗?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王匡才叹息一声,将上半身昂起,双腿却依旧跪在地上。

韩馥赶紧趁机喘口气,嘴角挤出笑容:“公节兄说笑了,你我各自同为诸侯,相互救援不是应有之义?

至于盟上那事,你我意见不合也很正常,各有各自的想法,怎敢怪罪?”

王匡已经被韩馥感动的要哭了,他愤慨地长吁一声:

“只恨未听韩公劝告,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然后,他把自己为盟军拼死作战、损兵折将,袁术还故意断粮的事一一道出。

韩馥虽然早就心知肚明,但还是眉毛一横,佯怒道:

“吾违抗军令,盟主借机克扣也就罢了,但谁人不知王太守一心为国,又有何面目不发粮草?”

听到这话,王匡像找到了知音一般,紧紧抱住韩馥的手臂,痛呼道:

“这十八路诸侯,只有韩公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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