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船不算大,算是个中型船,有遮风挡雨的地方,周岸平踩着悬空踏板走上甲板。
浓厚鱼腥味扑面而来,他先前就搭过,调整呼吸忍住呕吐。
吴赠站在船头捣鼓着自己的事,男人作为此船唯一伙夫,忙前忙后。
船上的几个宽大木桶,里面装满了乌水鱼,个个不下十斤,在阳光照射下鳞片乌黑反光。
“兄弟。”男人漫不经心的拖地,畏惧地瞅了眼吴赠,小声攀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周岸平。”周岸平答道。
“原来是岸平兄,久仰久仰!”男人自我介绍:“你唤我狗鹅就行。”
“上次你一脸严肃,我都不敢跟你搭话。”狗鹅送出腰间挂着的酒壶,示意尝尝。
“狗鹅兄?”周岸平摇头婉拒,去船舱放置行李,离去到战斗地点,要估计十个时辰,中午出发到那,应该得寅时。
功法修炼不得,他也帮忙干船里的杂活,狗鹅感动的不行,非要跟他拜把子,被吴赠骂一通老实下来。
接下来无事发生。
乌江流域偏僻,数个时辰,路上见不到其它船只,颇显无聊。
嗒嗒——
夜色正浓,船停靠在岸边,到城镇还要半日行程,江面大雾弥漫故放锚停船休息,周岸平提着油灯,走到甲板上,这里就是他几天前看见大战的地方。
那时雾没现在浓,月光夺目,使他能看清。
他回忆大战的经过,一人一妖苦战,结果鸟妖往戈壁远处的乌渠山脉逃跑,修仙者往乌水对岸巍峨崎岖的止云山区飞窜。
遗物大概就在山区中的某个洞穴。
受伤的人跑不远,说不定他距离遗物就几里。
他打算先去城里再进这山区,中途而且在夜晚离去,他人难免生疑心。
这些都是三弟教他的,做事滴水不漏,稳求渐进。
尽管他觉得,三弟有点太敏感了些。
“你...不睡觉,在干嘛?”吴赠戒备的提着敲鱼棍,见到甲板上的人是周岸平肩头放松下来。
“睡不着,出来走走。”周岸平随口答,吴赠一脸表示理解之色,身负执念的人,失眠是常有的事。
“上次也是睡不着,被不知哪来的鸟叫声吵得更睡不着。”他自嘲道。
吴赠想了想,说:“你这么说,我好像有点印象。”
“哦?”周岸平语气略带惊讶。
“就一声鸟叫,不稀奇,貌似挺大应该是鹰妖,把我给震醒了都,总之目标不是我们,毕竟都好生生站在这。”吴赠打了个哈欠,说:“不聊了,我回去睡觉,你也早点睡。”
周岸平看着吴赠的背影,沉默。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能知道?
周岸平没有动手,纵然他能轻松抹杀吴赠,毕竟他就在船上,一个外人,船长出事,他首当其冲被怀疑。
周家也会遭受牵累。
动手的人不能是他,也不能是周家人。
这是三弟说的。
他想起三弟周玉郎跟他的对话:
“他们关系好吗?”
“不好,很多人都知道吴赠后悔收了个好吃懒做的义子,碍于面子又不好断绝关系。”
“好办,他们要是知道鸟妖存在,二哥莫要心软,等他们吵架给他们吃的、喝的下点料,具体这么做...”
“马上到赶紧起来,懒猪!”吴赠看着床上四仰八叉的狗鹅,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是一脚。
“哎!别踢别踢,这就起。”狗鹅吃痛,连连求饶,从床上跳起,屁颠屁颠的跑去干活。
跑到门外,看见周岸平放下拖把,甲板上干干净净,东西摆放整齐焕然一新。
追上来的吴赠骂骂咧咧:“怎么叫你都不起,客人好心给你忙完了!你个没用的废物!一会到城里拿上钱,滚蛋!”
狗鹅憋红了脸,嘴唇嗫嚅不知说什么,后脑又挨一巴掌。
吴赠持续输出,走到船头喝口水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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