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H市，艾小柒生活了十六年的北方小城。
暴风骤雨。
艾小柒靠在驾驶位，驾驶着陆浩的大路虎在雨中狂奔。
副驾驶的陆浩和后面躺平的刀野，都昏昏欲睡。
两年，无数次期盼回到熟悉的城市，回到以前的生活，今天终于等到了。
艾小柒面色平淡，暴雨中的路虎却撒了欢。
无人区，一百八十迈雨中大漂移，黑色路虎，箭一般穿透雨幕，又是三百六十度，大反转，一个接着一个疯狂转圈圈，扬起满天的污水。
陆浩睁了睁眼，系好安全带。
刀野翻了个身，也把安全带缠在身上。
他们不担心艾小柒的车技，他们担心，自己睡着了撞破脑袋。
又一个大漂移。
路上的积水被卷起，惊涛骇浪般击打在车身，雨刷器疯狂的摆动，也看见眼前的路。
陆浩闭目安静的感受着艾小柒没完没了的快乐，和玩嗨，“第一次知道，小柒可以这么开心。”
此时艾小柒的心脏忽然紧缩，眼前的一切，让她震惊。
眼前的路忽然清晰，明明车窗满是污水，艾小柒的目光却能透过雨幕，看清雨幕中每一滴雨滴，缓慢的随风旋转落下。
艾小柒暗自稳住心神凝眸，一次次的实验，结果是一样的，她能看清，污水根本挡不住她的视线。
十几个更加疯狂的飘移，污水四起，眸光透入，渐渐的眼里充血刺痛，爬上血丝。
大雨未停，车停在了路边。
艾小柒回头：“小刀，你来开。”
刀野嗯一声，听话的坐起身。
艾小柒钻到后面，闭目养神。
刀野爬到驾驶位继续开车。
“姐，睡会吧！晚上就不用你开了，我和哥开。”
“嗯。”艾小柒侧卧下去。
静了一会儿，艾小柒还是惦记，忍不住去试探自己的眼睛。
她没有睁眼，精力集中，透过眼皮的红光，她竟看到了模模糊糊的刀野。
只是眼睛更疼了。
艾小柒的脑子不断整理思绪，心跳都漏掉了一拍。
想要再试，双眼针扎一样刺痛，一滴泪从眼角滴落。
艾小柒不敢再试，这一次消耗之大，再来一次，这双眼睛就废了。
艾小柒静默沉思，不动声色。
“小柒，真的不用转学到京城吗？我和小刀都在那。”
陆浩伸了一个懒腰，与艾小柒闲聊。
艾小柒没有睁眼，疼，碎裂般的疼，得多养一会儿。
“不了，只是一个多月，用不着麻烦。”
一张卡片从副驾递了过来。
“拿着，给你包个红包。”
艾小柒眯了一下眼看是一张卡，确实前几天她一夜暴富，但进了个血腥玛丽，已经所剩无几。
“多少？”
“五百万。”
艾小柒慵懒的把头藏进臂弯，没有接的意思：“太多了。”
“想要多少？”
“五千块。”
她本就把一切看的很淡，再加上这两年经历，五百万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
五千块，足够了。
陆浩收回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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