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沅的律师在他的追悼会上公布他的遗嘱。

周鹤声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穿着定制的黑西装,修身的剪裁将他衬的身姿挺拔,没有一点丧父的悲痛。

“亲爱的家人、朋友们,我是周先沅,人生匆匆,岁月几何……我名下的房产、商铺都由周苔女士继承,公司股份由理事会管理,其余一切资产我都愿意无偿捐赠给地球环保组织……”

周鹤声错愕,老不死的居然这么偏袒外人,他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跨越整个太平洋飞过来,可不是让他演父慈女孝的场面的。

“律师先生,我这也有一份遗嘱,我父亲可不是这么说的,”周鹤声打断了律师,将遗嘱拿出来。

“周公子,我受您父亲的委托来处理他的身后事,这是您父亲最后一份遗嘱,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落石锵心里有些复杂,周先沅料到他儿子不会轻易放过他,特意装了微型摄像头,没想到却拍到那样不堪的场面。

周老先生有两份遗嘱,他正常死亡这一份就由作为落石锵撕毁,不正常就履行新的遗嘱。

“那我呢?我爸不可能都不提我吧,他真的什么都没给我安排,”声音从愤怒变身质疑,到最后的失望,周鹤声以为自己恨老家伙入骨,没想到心里还存着一份希翼。

周鹤声也丢掉体面的身份,变成那个十几年前跟父亲作对的少年,等着爸爸软下身段求他回家。

“周先沅先生声明,周苔结婚后才能获得这笔遗产,在此之前由周鹤声先生代管。”

“给她做嫁衣吗?”周鹤声在心里嘲笑自己,明面上自己摆出那样不在乎的姿态,还是舍不得钱。

周鹤声了然,他额头青筋暴起,周先沅到死还在惦记子嗣的事。

周苔抬起头,神情漠然,她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她的嘴巴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有一团话堵在嗓子里,那些无私的想法在她脑海里翻江倒海,她皱着眉,她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东西。

她又不知道要说的是什么,发出声音却没有内容,周苔眼睛里闪过寒光,这种情况发生过几次。

周苔在脑海里跟那个伤心的小人作斗争,生理上的不适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祁麦跟着他的老师来吊唁,注意到周苔的表情很古怪。

“闭嘴,”周苔的声音响彻灵堂,全场哗然。

周苔面色痛苦,嘴角染上殷红,她绝对不允许这具身体说出什么傻话,她的眼睛露出一抹厉色,只等着律师快点读完。

周鹤声是个矛盾又懦弱的人,他以最激烈的方式报复他的父亲,却没想到那种父业子承的观念也传给了他。

周先沅努力维持的产业落到旁系手里,芥蒂最大的居然是他自己,周苔出声点醒了他。

就算财产给了周苔又怎样?那个丫头懂得经营管理吗?况且这是他选的家人,两个人要联合起来把那群豺狼干掉。

周先沅捐掉的只是九牛一毛,而钱是可以生钱的,周鹤声理清思路,他要打起精神应对下面那群虎视眈眈的人。

“阿苔,你要活的长一点,”周鹤声走下来坐到周苔身边,这样他的情绪才能平复一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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